听到楚南的问题，陈永仁脱口问出：“他哥是谁？”

楚南微微一笑：“他亲大哥宋子豪，之前是搞伪钞的大捞家，美钞大把大把地印。”

“按理说，这种背景，政审怎么可能通过？可人家宋子杰，不照样当警察当得好好的？还立过功。所以啊，我看这警察也没阿仁想象中的那么严，对吧？”

陈永仁脸色难看，他被黄志诚忽悠了？

宋子杰哥哥是个造伪钞的都能当警察！那为什么当年黄志诚找到他，口口声声说他父亲是黑帮老大，说他背景复杂，只有走卧底这条路才能赎罪，才能有出路？

一股愤怒缓缓从心底蔓延，他不是没怀疑过，只是多年来被黄志诚PUA，不敢深想，或者说，不愿面对那个可能被最信任的上司利用、欺骗的残酷真相。

黄志诚是不是从一开始，就为了让他这个有污点背景、更好控制的人去执行危险任务，而刻意夸大了困难，堵死了他其他所有的路？所谓的为你好、唯一的出路，可能就只是一场精心策划的PUA？

看着陈永仁眼中翻腾的痛苦、醒悟和压抑的怒火，楚南知道，种子已经种下。他没有继续施加压力，而是话锋一转：“阿仁，你呢？马上要成家的人了，有什么打算？”

陈永仁心里猛地一抽，握着杯子的指节有些发白。他勉强笑了笑，低声道：“我……我只想以后能安安稳稳，照顾好家里。”他不敢谈梦想，他的梦想早已变得遥不可及。

楚南笑了笑：“没事吧阿仁？看来真是快结婚了，太紧张。放松点，以后跟着我，保证你和你家人安安稳稳。”

他环视在场众人，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：“所以我说，做人，最重要是看清楚路在哪里。”他放下牙签，目光扫过阿boy、小富、乌蝇，甚至包括心神激荡的陈永仁和低着头的苏建秋。

“我们出来行走，不是为了打打杀杀一辈子。以前没得选，现在，我想给大家多一个选择。”他语气诚恳，“跟着我，不只是混社团。我们可以做正行，可以赚钱，可以照顾好家人。以后你们的儿子，不用再走我们的老路！他们可以堂堂正正去读书，去考大学，去当律师，当医生，甚至去当警察。只要他们行得正，站得直，有什么不可以？路，是自己走出来的！”

“哇！南哥说得对！”

“以后我儿子也要当律师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