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赵磊，带辅助队撤回堡垒，别硬碰。”江伟下令，“柳姐，你在鹰嘴崖的临时炮位能开火吗？”

“刚调试好一门！”柳如眉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脆响，“炮弹是用废弃晶核改造的，威力够不够还不知道！”

“试试。”江伟的手指在屏幕上点出虫群的必经之路，“打前面那只带头的，它的能量波动最强，是虫群的指挥者。”

十秒后，通讯器里传来一声巨响。林玥的雷达屏幕上，那个最强的红色光点瞬间消失，剩下的虫群像没头的苍蝇般乱撞，很快退回了红雾里。

“成了！”柳如眉的笑声传了过来，“这炮比预想的劲大！刚才那一下，直接把礁石炸出个两米深的坑！”

江伟松了口气，看向舷窗外。鹰嘴崖的方向，一缕青烟正缓缓升起，在红雾里格外显眼。他知道，这声炮响不只是打退了虫群，更是向红雾深处宣告——人类的防线，正在从海里延伸到海岸，从被动防御变成主动守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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傍晚的海风带着咸味吹进沧澜号的舰桥。苏清月整理着当天的工程进度：“海岸基地的工棚搭好了，明天开始浇筑火炮基座；

前沿防线的护罩基座完成了四成，机器人今晚加班，争取三天内封顶。对了，赵舰长刚才送来两箱压缩饼干，说是沧溟号的‘贺礼’。”

江伟拿起一块饼干，掰成两半。饼干里掺着细碎的晶粉，嚼起来带着淡淡的幽蓝晶味。“让食堂今晚做锅杂烩汤，把饼干泡进去，给工人们加餐。”他看向林玥，“鹰嘴崖的雷达系统，晚上要留人值守——虫群可能会趁黑再来。”

“我和两个学徒守。”林玥指了指屏幕上的值班表，“我们轮班，保证雷达二十四小时开机。”

夜色渐深时，江伟站在沧澜号的甲板上，望着对面海岸的灯火。鹰嘴崖的工地上，几盏探照灯像巨人的眼睛，照亮了正在浇筑的火炮基座；

海中的前沿防线工地上，机器人的探照灯连成一片，在海面上投下长长的光带。

沧溟号的舰身已经完全刷好了新漆，“沧溟号”三个金色大字在月光下泛着光，与沧澜号并肩停靠在泊位上，像两个沉默的守护者。远处的红雾里，偶尔有零星的虫群影子闪过，但都在靠近防线前停住了脚步。

“在想什么？”苏清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她手里拿着件外套，轻轻搭在江伟肩上，“夜里凉。”

江伟转过身，看着她眼底的光。那光里，有物资清单的琐碎，有伤员救治的忙碌，更有对这片海的牵挂。“在想，等海岸基地和前沿防线都建好了，我们就能把红雾往外推一推了。”他轻声说，“推到深海里，推到红雾的源头去。”

苏清月笑了笑：“会有那么一天的。你看，现在连不会打仗的工人都敢拿着扳手守工地了，还有什么做不到的？”

江伟望向港口的方向。物资区的灯火还亮着，隐约能看到工人忙碌的身影——他们中，有之前靠捡残骸度日的流浪汉，有失去家人的寡妇，有刚成年的少年。

现在，他们握着扳手，提着水泥桶，在红雾的威胁下，一点点搭建起人类的防线。

他突然明白，所谓的堡垒，从来不是钢铁和火炮堆起来的。是那些在工地上流着汗的人，是在战舰里刻着纹路的人，是在雷达前熬着夜的人——是每一个愿意站在红雾面前，说“这里不能退”的人。

“走吧，回去看看护罩纹路的能量流。”江伟拿起苏清月的手，往舰桥走去。她的手心沾着幽蓝晶粉末，带着淡淡的凉意，却比任何能量剂都让人安心。

舱外的月光洒在甲板上，沧澜号和沧溟号的影子交叠在一起，像一双张开的翅膀，守护着这片被红雾笼罩的海。远处，海岸基地的探照灯还亮着，前沿防线的护罩在海面上泛着微光，与天上的星星连成一片。

红雾还在蔓延，危险从未消失，越是繁忙时，麻烦越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