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里是绝望的黑暗。”陆寒星打断他,声音低沉而坚决,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锐利如刀,“听我说,边缘人物一般‘独龙’不会太在意。想办法,找机会,跑!”
“独龙……”秦弘渊低声重复了这个代号,眼神一凛。档案里提到过这个神秘而危险的核心人物。
陆祯苦笑着,那笑容里充满了对自己的嘲弄:“后来……我没跑成。我胆子小,犹豫了,瞻前顾后。他倒是跑了,跑得干干净净。”他抬起头,看向秦家三兄弟,“你们档案里,应该有他十六岁那次逃跑的记录吧?”
秦承璋身体微微前倾,抓住了关键点:“然后呢?我记得陆寒星的养母,那个狠毒的毒妇,并不想让他上学。他是怎么上的大学?这中间发生了什么?”
“后来,我就再也没他的消息了。”陆祯的思绪飘向了另一段时光,“暗礁会像被捅了马蜂窝,疯了似的找他,动静很大。我都替他捏把汗。”
“直到有一天午休,我那个老式手机突然响了,是个陌生号码。我一接,听到他的声音,吓得差点把手机摔了!”陆祯描述着当时的情景,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,仿佛还在躲避谁的耳目,“我赶紧捂着听筒,跑到工地后面没人的建材堆后面。”
“电话里,他慌得不行,声音都在抖。”陆祯模仿着那种急促的语气,“他求我,说‘哥哥,求你过两天一定要回海城一趟!那个毒妇……她要来抓我!我躲在学校寝室里,不敢出去!我在海城一中等你!’”
“我当时心就揪紧了。他那时候才多大?一个人面对这些……”陆祯抹了把脸,“我立刻就去跟领头的请假,说我老家有点急事,必须回去一趟。我本来就是个无足轻重的边缘人物,少我一个还少分一份钱,领头几乎没犹豫,挥挥手就答应了。”
“我随便收拾了几件衣服,当天下午就买了最便宜的大巴车票,直奔海城。”他的目光变得坚定,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毅然踏上归途的下午,“我知道,这次我必须去。他除了我,没别人可以指望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