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墨从角落阴影中走出,缓缓摇头:“沈炼何等人物,岂会轻易相信。但他暂时需要我们的制药之能,也需要我们帮他追查玄火教的线索。我们对他还有价值,所以他按下了杀心。但这信任,薄如蝉翼。”
“玄火教怎么会找到这里?”
苏婉清从地窖出来,脸上血色尚未恢复,眼中带着深深的忧虑:“是因为我吗?”
我握住她冰凉的手,用力紧了紧:“不一定。我们在临江镇就和他们结过仇。但无论如何,这里已经暴露,不再安全。”
徐渊挣扎着站直身体,语气带着坚定:“必须做最坏的打算。沈炼的监视不会放松,玄火教的报复随时会来。我们就像站在两根钢丝上,一根是夜枭卫,一根是玄火教,稍有不慎,就是万劫不复。”
地窖里一片沉寂,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。疲惫、悲伤、还有对未来的茫然,压在每个人的心头。
我看着这些跟着我出生入死的面孔,看着苏婉清苍白的脸,一股不甘和决绝从心底涌起。
不能坐以待毙!必须在这两股势力的夹缝中,杀出一条生路!
“从明天起,一切照旧。”
我的声音在寂静的地窖里响起,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冷静:“制药不能停,而且要做得更好,让沈炼舍不得动我们。同时,侯青,王犇,训练要加倍!不仅要练杀人技,更要练潜伏、伪装、撤退!我们要准备好,随时能放弃这里,另起炉灶的打算!”
我继续说道:
“韩先生,麻烦您利用一切渠道,打探玄火教在河间镇乃至京畿之地的动向,知己知彼。”
“徐老,废井下的密道和土室继续扩建,储备粮食、清水、武器。我们要把那里建成最后的堡垒。”
我目光扫过每一个人:“诸位,前路凶险,但我们没有退路。想要活下去,活得像个人,就只能把牙磨得更利,把拳头握得更紧!”
没有人说话,但所有人的眼神都重新燃起了火焰。那是对生存的渴望,对压迫的反抗。
我们就像陷入狼群包围的困兽,獠牙已露,唯有死战。
而在这场三方角力的致命游戏中,谁能笑到最后,尚未可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