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退了？

我们守住了？

墙头上活下来的人几乎不敢相信，劫后余生的茫然和虚脱感席卷而来。有人瘫坐在地，有人放声大哭。

但我、沈炼、韩墨，以及那个手持“连珠铳”的墨羽汉子，都没有丝毫放松。

沈炼盯着那汉子，眼神冰冷如刀：“你们到底想干什么？”

那汉子缓缓放下“连珠铳”，将其小心地放在地上，然后拱手道：“东家只是希望，合作伙伴能活下去，继续提供……有价值的货物。”他特意加重了“有价值”三个字。

他看了一眼堡外正在重新集结的北莽军队，补充道：“北莽只是暂时退却，整顿兵马。他们不会放弃。下一次攻击，只会更猛烈。沈首领，罗都尉，好自为之。”

说完，他不再理会我们，转身走下墙头，消失在阴影里。

空气中弥漫着硝烟、血腥，还有一股更加浓烈、更加冰冷的算计味道。

我看着沈炼流血不止的肩膀，看着墙头横七竖八的尸体，看着远处北莽军队那森严的阵型，一股巨大的疲惫和愤怒几乎将我淹没。

我们刚刚用生命守住了家园，却仿佛又输掉了什么更重要的东西。

墨羽的“帮助”，比北莽的刀箭，更让人心底发寒。

沈炼咬着牙，一把折断肩头的箭杆，对韩墨低声道：“清点伤亡，加固工事。另外……”他看了一眼那汉子消失的方向，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，“盯死墨羽的人。”

韩墨沉重地点点头。

我走到墙边，望着堡外。北莽的狼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，如同悬在我们头顶的利刃。

而堡内，另一条毒蛇，刚刚亮出了它淬毒的獠牙。

断刃可续，但这被强行绑上的战车，该如何挣脱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