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平间最深处，那扇厚重的铁门被一脚踹开。

一股浓得化不开的怨气和腐臭味，猛的从门后黑暗的地方冲了出来。

跟在林玄身后的鬼怪们，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半步。

鬼厨师胖大的身子在发抖，鬼药剂师的魂体一明一暗，就连刚才还很生气的安娜护士，眼里也满是害怕。

这股气息，它们太熟了。

那是院长的力量，是一种让它们灵魂里都感到害怕，根本没法反抗的威严。

挑战院长？

这念头刚冒出来，就被这股吓人的气息给冲没了大半。

林玄没有回头。

他平静的站在黑暗的入口，淡淡的开口。

“根据协议，所有出庭作证的污点证人，在最终清算时，将按贡献度，参与对被告人非法所得的分配。”

他声音不大，但每个鬼都听得清清楚楚，一下子就精神了。

“反之，临阵脱逃，视为放弃作证权利，并妨碍司法公正。”

“不仅此前的刑期需要加倍，而且在最终判决后，将被作为被告人的固定资产，一并清算。”

这是赤裸裸的威胁。

但比威胁更有吸引力的，是那个分配非法所得的承诺。

瓜分院长！

这个疯狂的念头，瞬间就盖过了它们心里的害怕。

富贵险中求！

鬼厨师第一个反应过来，把掉在地上的菜刀重新捡起来握住，胖大的身子挤上前，瓮声瓮气的说：

“林……林玄放心，我……我只是有点饿了！在前面开路这种体力活，就交给我了！”

有了带头的，其他鬼也纷纷表态。

“对对对，我们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环境。”

“指控暴君，我们肯定帮忙！”

看着这群瞬间变脸、演技浮夸的鬼，林玄嘴角微微勾了下。

他带头迈步，走进了那片黑暗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