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老汉捏着那沓皱巴巴的钱，眼眶有点发热，却什么都没说转头走了。

烟台的苹果园比赵老汉想象的大得多。漫山遍野的果树排得整整齐齐，套着红色纸袋的苹果像挂在枝头的小灯笼。

果农老李领着他在园子里转，手里的修枝剪咔嚓作响：“赵大哥，种苹果不是光等着结果，春天得疏花，一个枝头只留两个花；夏天要套袋，防鸟啄防虫咬；秋天摘下来还得入地窖，不然过阵子就坏。”

赵老汉蹲在树底下，摸着树干上裂开的老皮：“这剪枝有啥讲究？”

老李指着一根斜生的枝条：“这叫徒长枝，光长叶不结果，必须剪掉。就像过日子，该舍的得舍。”

晚上住在果园的看护房里，第二天一早赵老汉就跟着老李跑前跑后。

老李说第一年得买矮化苗，结果快。还得打口井，打药方便，浇水也方便。”

这几天赵老汉一边跟着干活，一边向老李学习苹果养护的技术，一边听一边拿个发黄的笔记本记录。

回来那天，赵老汉肩上扛着一捆果树苗，腰上还绑着个帆布袋。打开一看，里面用布里三层外三层的包着本被翻得起了毛边的《苹果栽培技术手册》，封面上写着“老李赠”。

秀玲蹲在地上，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树苗的枝干：“这树苗儿能结出金疙瘩不？”

赵老汉蹲下来跟她并排，学着老李的样子比划：“得像伺候小鸡似的伺候它们，肯定能。”

地里，赵老汉开着借来的旋耕机翻地，突突的机器声惊飞了地里的麻雀。

只见他蹲在田埂上，用尺子量着距离，在地上插着竹片做记号。

赵老太端着一篮子刚蒸的红薯过来，往地上一放：“哼，累死你也白搭。”可眼睛却不由自主地跟着竹片的位置转。

树苗栽下去那天，赵老汉跪在泥地里，给每棵树苗浇定根水，秀玲和平安在旁边用竹竿搭支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