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就成了她最宝贵的时间。孩子们睡熟后,整个院子只剩下虫鸣和她挖土的声音。
手上的水泡是第一天就磨出来的,起初只是红点点,后来慢慢鼓起来,被锨柄一蹭就钻心地疼。
虽然戴着手套,水泡还是磨破了,手套上渗出血迹,和泥土混在一起,结成硬硬的痂。
“大嫂,你这手咋了?”李兰来帮忙时,正好撞见秀玲正在用针挑手心的水泡。
“没事。”秀玲听见李兰问她,慌忙把手往背后藏,但还是被李兰拽了过去,看着秀玲的手心,李兰眼圈红了。
秀玲见瞒不住,就说了自己这几天在挖白灰池。
“你真是不要命了?大哥就不能帮你干点?”
提到平安,秀玲的动作顿了顿,随即扯出个笑:“他矿上忙,走不开。我这没事,过两天就好了。”
李兰知道她的性子,没再多说,转身回自家院子拿了罐獾油来:“这是赵磊前阵子带回来的,治外伤最管用。你晚上睡前抹上,能好受点。”
那天晚上,秀玲抹好獾油,又扛着铁锨去挖了,此时坑已经被她挖的半米多深,正当她往上甩土的时候,瞬间被吓的后背发麻。
月光下,李兰正扛着铁锨站在坑边上。
“李兰,你咋来了,走路都没动静。吓了我一跳!”
“我睡不着,来帮你一起挖。我走路动静再大,能大过你挖土的声音啊?”说着李兰也跳进了坑里挖了起来。
就这样过了十几天,坑终于挖完了。最后一锨土甩出去时,秀玲想起身,才发现腰已经直不起来,她扶着坑沿缓了好一会儿才站稳。
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,原本细嫩的掌心如今布满老茧,新伤旧痕交错着。又看了看挖好的坑,心里想:总算干完了。
“二哥你来看看,合格不?”秀玲叫来盛明。
眼前这个一米五深,两米长,一米五宽的坑,坑壁都用锨拍得平平整整。盛明忍不住感叹:“合格的很,你这坑挖的比专业的都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