志远看着账本上的数字，心里却没有太多喜悦。

“别想太多了，”大丽看出他的心思，轻轻握住他的手，“一步步来，稳扎稳打。”

志远点点头，目光落在正在玩积木的儿子身上。沐晨用积木搭了辆歪歪扭扭的“小汽车”，正推着它在桌子上跑来跑去。

“车车......跑得快......”小家伙自言自语。

看着儿子天真无邪的模样，志远突然觉得，所有的辛苦都值得。他不仅要给家人更好的生活，更要给儿子树立一个榜样，做人要诚实，做事要踏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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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1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早，街边的梧桐树才三月就冒出了嫩芽。

志远站在手机店门口，看着对面新开的一家手机大卖场——明亮的灯光，穿着统一制服的店员，还有门口循环播放的促销广告，这一切都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。

“今天手机又没卖出去，只卖了点配件。”晚饭时，大丽轻声说，给志远夹了块红烧肉，“隔壁王姐说，她女儿都在网上买手机了，比实体店便宜好几百呢。”

志远默默扒着饭，没说话。

其实他早就注意到了，店里这个月的营业额又跌了三成。智能手机开始普及，年轻人都在网上比价，来实体店的人越来越少。

晚上等沐晨睡了，志远拉着大丽在店里清点库存。看着架子上那些还没拆封的功能机，他叹了口气：“丽丽，我想把手机店关了。”

大丽正在整理配件，闻言抬起头，眼里没有惊讶，反而带着一丝释然：“其实我早就想说了，只是看你这么拼，一直没敢提。”

志远愣住了：“你早就看出来了？”

“嗯，”大丽走过来，握住他的手，“一直我管账，看得最清楚。现在每个月赚的越来越少，要不是二手车生意撑着，早就撑不住了。”

“那你怎么不早说？”

“我怕你难受。”大丽轻声说，“这是你的第一家店，我知道你舍不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