志远没说话，出了办公室打了个电话，回到办公室的同时，教导主任手机响了。

“好好，好，领导放心，我一定处理好。”挂了电话，教导主任像换了个人，脸上挤出个难堪笑容：“沐晨爸，这事肯定有误会，我再查查。你们先回去吧。”

回家的路上，车里的气氛格外沉重。沐晨一直低着头，手指绞着衣角。

他突然开口，对不起，我给咱们家丢人了。

赵平安叹了口气：傻孩子，是爷爷奶奶给你丢人了才对。

志远只是开车，没有说话，但是从后视镜看出来他的脸色难看，不是因为沐晨打架，而是因为教导主任的处理方式。如果他不打这个电话，如果换成别的孩子，结果肯定不一样了。

这件事让原本活泼开朗的沐晨，变得沉默寡言。在学校里，他总是独来独往，生怕再给爷爷奶奶惹麻烦。

秀玲察觉到了孙子的变化，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。一天下班后，她特意等在校门口，想接沐晨一起回家。

奶奶，沐晨看见她，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，您先回去吧，我自己能行。

秀玲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：晨晨，你是不是嫌奶奶......

不是！沐晨急忙否认，声音却越来越小，我就是......就是不想让同学说闲话......

这天夜里，秀玲翻来覆去睡不着。她起身来到沐晨的房间，发现孙子也没睡，正对着窗外发呆。

晨晨，奶奶想跟你商量个事。秀玲在床边坐下，要不......奶奶不去学校干活了？

沐晨猛地转过头：为什么？

奶奶不想让你为难。

沐晨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：奶奶，我错了！我不该在乎别人说什么！您和爷爷都是为了我好......

祖孙俩抱头痛哭。

第二天，沐晨主动找到班主任，要求在全班面前做检讨。令所有人意外的是，他不仅承认了自己的错误，还郑重地介绍了自己的爷爷奶奶：

我要向张明同学道歉，我不该动手打人。但我不会为我的爷爷奶奶道歉，他们靠自己的劳动挣钱，是我最尊敬的亲人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