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桂兰推辞不过,只好接过,心里暖融融的。她看着秀玲利落爽朗的样子,和平安忠厚朴实的笑容,愈发觉得这家人可交。
一次,秀玲拉着马桂兰在走廊说话,语气诚恳:“桂兰妹子,你别有负担。这事虽然责任划分明确,但咱们遇到了就是缘分。永贵哥一个人不容易,你们兄妹感情这么好,我们看着也感动。以后有啥困难,尽管开口,咱们就当亲戚处。”
马桂兰握着秀玲的手,眼眶湿润:“秀玲姐,你们一家都是好人……谢谢,真的谢谢你们!”
志远也常在下班后过来,有时带些水果,有时只是坐坐,问问情况。
他对马永贵始终保持着尊重和歉意,让马永贵和马桂兰都觉得,这年轻人有担当,懂道理。
在马永贵住院的这几天里,杜安泰和马桂兰的接触越来越多。
他们聊天的内容,也逐渐从马永贵的病情,扩展到一些生活琐事,甚至是各自过往经历的片段。
杜安泰知道了马桂兰在南方一家制衣厂打工,辛苦但收入尚可,她省吃俭用,就是想多攒点钱养老,不给女儿添麻烦。
马桂兰也知道了杜安泰以前是煤矿的技工,退休后本想和老伴安度晚年,却没想到……
他们都没有细说那些悲伤的细节,但彼此眼神里流露出的理解和叹息,却比任何语言都更有力量。
他们发现,对方和自己一样,都是被生活磨砺过,却依然保持着善良和坚韧的普通人。
杜安泰发现,和马桂兰相处很舒服。她不矫情,不算计,有什么说什么,干活利落,心地纯净。
马桂兰也觉得,杜大哥是个可以依靠的人。他稳重,实在,懂得体贴人,虽然话不多,但那份默默的关怀,让她这个常年在外漂泊、习惯了独自坚强的人,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踏实和安全。
一种微妙的情愫,如同春日里破土而出的嫩芽,在两个历经沧桑的中年人心中,悄无声息地生长着。
在马桂兰的精心照料和杜安泰的夜间守护下,马永贵的恢复情况一天比一天好。
伤口愈合得不错,疼痛感也逐渐减轻,脸色不再是刚入院时的灰白,多了些红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