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喜娘这么一说,这些人反倒愈发来劲,估计不出三天,伏志远家的吃里扒外的事迹,就得在整个城墙根底下传遍。
门角另一边,计令才家的,把这一切全部看在眼内。
眼珠子一轮,急急往回走,去颖喜堂去了。
请来的人被瞬间瓦解,伏志远家的软下去了:“姑娘,您别怪我……这人坏得很,姑娘,你别听她胡说。她想要管事的位置想疯了,生恐我回来……”
李泽玉挥了挥手:“别狡辩了。伏志远家的,我知道,春喜娘说的,全是真的。”
伏志远家的闭了嘴,满脸苍白。
事已至此,她知道自己绝无可能回来了。李泽玉指了指门外,道:“你不想挨打的话,就滚。这是我说第二次了。”
伏志远家的拖着小孩,灰溜溜的走了。
“慢着。”李泽玉忽然叫住了她。伏志远家的,满怀希望停下脚步。李泽玉对那小孩说,“小孩,姐姐教你件事啊。”
小孩涉世未深,睁着清澈眼睛,盯着李泽玉看。
李泽玉指了指伏志远家,说:“小孩子啊,日后你的日子要过得很艰难,没有从前住这院子里那般舒服咯。说不定要搬到贫街窄巷里,说不定要回乡下干农活给地主卖命,说不定还要遇到了荒年,被卖到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去。但这一切,都是你娘自找的。因为她没有忠诚的对待主子,当了叛徒,她跟你抱怨我们家为富不仁,对你们见死不救,对不起你们家,诸如此类的说话,那都是假的,信不得。”
天井里,陷入一片静默。
伏志远家发出崩溃的尖叫:“啊——啊啊啊啊——”
……
呵呵。
杀人不过头点地。
若要诛心又如何?
……
梨花院收拾一新,捎带手的,拿砖头泥水封了东北角门,天井拆了,倒座的两个小房子也拆了,留出宽敞明亮的一大块地方来,种上了带刺的月季,绿油油的一片,别提多美了。
两日后,李泽玉坐在二楼琴阁里,看着东北月季园里起起伏伏的绿浪,想象着两三个月之后繁花满院的模样,嘴角边不自禁露出笑模样来。
头顶传来慢条斯理的清冽嗓音:“姑娘,请注意留心听讲。”
李泽玉方才收回了神驰万里,讪讪的道:“对不起,安先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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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对面,端坐着一名中年清朗女子,身量高大,修眉凤眼,举止更是透着说不出的高雅气质。正是李诚费了很大功夫为她延请到的琴师——安苏。
安苏道:“你的基本功不扎实,充满了投机取巧。虽能成曲子,却不堪细品。需把从前所学,全部忘记,从一勾一按一捺,重新练习。刚才我给你示范的两个爬音,你各练习二十遍吧。”
学琴这事,从古到今都是苦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