符号出现的位置。秦岳放大图像,我编写了一个程序,监控社交媒体和监控摄像头中的特定图案。过去24小时,这个符号已经出现在城市十七个不同地点。
小主,
林夏倒吸一口冷气。红点集中在大学城、图书馆和几个大型商场——人流量最大的地方。
被标记的人会怎样?
秦岳关闭手机:先是做噩梦,梦见自己被野兽追赶。然后白天开始出现幻觉,最后...他看向林夏,就像你朋友赵明一样,被引导到噬魂兽面前,成为祭品。
林夏想起赵明公寓墙上那些用血写下的字:第七个祭品...这是什么意思?
噬魂兽需要每四十九天吞噬一个灵魂维持力量。秦岳解释道,但你祖父死后,它变得异常活跃。赵明是这轮周期的第七个受害者,意味着噬魂兽正在加速进食,为某种变化做准备。
一阵寒意顺着林夏的脊背爬上来。她突然想起什么,从包里掏出祖父的《葬经》残卷:缺失的那一页...祖父会把它藏在哪?
秦岳沉思片刻:你祖父的书房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?比如暗格,或者...
林夏猛地站起来:有一个地方!祖父的书架后面有一块松动的木板,我小时候常在那里藏玩具。她抓起外套,我们得立刻回去。
离开前,秦岳从墙上取下一把古朴的青铜匕首,刀身上刻满了细小的符文。以防万一,他将匕首别在腰间,噬魂兽的爪牙可能已经盯上我们了。
回老宅的路上,林夏注意到城市似乎变得不一样了。地铁站的广告牌上,某个涂鸦艺术家留下了兽形符号的变体;咖啡店的玻璃窗上,有人用手指画出了那个熟悉的轮廓;甚至路过的一名女学生的笔记本封面上,也贴着那个图案的贴纸。
传播得比我想象的还快。秦岳低声道,噬魂兽在通过这种方式筛选合适的祭品。贪婪者、好奇心过重者、内心有巨大空虚者...这些都是它偏好的猎物。
林夏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,是大学同事发来的消息:你看到校园论坛上那个神秘符号了吗?整个心理学系都在研究它对学生的影响,据说看到符号的人会做相同的梦...
她将手机递给秦岳看,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:情况比我想象的更糟。通常符号传播需要几周时间才能达到这种规模。
这意味着什么?
意味着噬魂兽正在准备一次大规模的献祭。秦岳的声音沉重,可能在下一个新月之夜。
林夏计算了一下日期,距离下一个新月只有九天时间。她加快脚步,内心的不安如潮水般上涨。
祖父的老宅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寂静。林夏推开书房门,灰尘在阳光中飞舞。她径直走向那个老旧的红木书架,手指摸索着第三层木板。
就在这里...她用力一推,木板向后滑开,露出一个狭小的暗格。
暗格中放着一个牛皮纸信封。林夏小心翼翼地取出它,感觉里面有一张薄薄的纸片。当她打开信封时,一张泛黄的纸页滑落出来,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古老的文字和复杂的图案。
就是它!秦岳几乎是抢过了那张纸,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,《葬经》缺失的最后一页——完整的封印仪式!
林夏凑近查看。纸页上半部分是一幅精细的图画:一尊青铜兽像头顶放置着完整的铜镜,镜面朝下,周围站着七个人,每人手持一块刻有符文的玉板,形成某种阵法。下半部分则是大段晦涩难懂的古文和咒语。
需要七个人?林夏疑惑道。
秦岳摇摇头:不,需要七块玉板和一个特定血脉的人主持仪式。我父亲留给我的玉板正好是七块。他指着图中的主持者,这个人必须是守墓部族的后裔,也就是我。
他继续解读那些古文:...以铜镜覆其首,七玉围之,血脉之引诵咒九遍,则噬魂者可再眠三千岁...突然,他的声音戛然而止,脸色变得煞白。
怎么了?林夏紧张地问。
这里说...秦岳的声音颤抖着,铜镜必须完整无缺才能完成封印。但我们只有一块碎片...
林夏想起古玩市场储藏室里那块巴掌大的铜镜碎片:其他的碎片在哪里?
秦岳快速浏览着纸页上的内容:根据你祖父的笔记...他翻找着那些笔记本,这里!他记录说铜镜碎裂时共有十三块碎片。他收集了五块,我父亲有两块,剩下的...
可能散落在各处。林夏接上他的话,我们需要找到所有碎片。
秦岳的表情却更加凝重:问题不只是这个。纸页最后提到,噬魂兽在准备大规模献祭时,会选择一个——一个能够暂时承载它全部力量的人类躯体。如果让它成功...
会怎样?
那么即使集齐所有铜镜碎片,封印也将无效。秦岳的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,噬魂兽将获得在人间自由行动的能力,不再受四十九天周期的限制。到时候,整座城市都会成为它的猎场。
书房突然变得异常安静,连窗外的鸟叫声都消失了。林夏感到一阵眩晕,手臂上的符号又开始隐隐作痛。她看向窗外,阳光依然明媚,却莫名给人一种虚假的感觉,就像一幅精心绘制的背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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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得列个清单。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首先是找到所有铜镜碎片,然后准备玉板和仪式需要的其他物品...
秦岳却盯着窗外某处,身体紧绷如弓:太迟了。
林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,街对面站着一个穿黑色连帽衫的人,看不清面容,但那人举起的手上,一个鲜红的兽形符号在阳光下格外刺眼。
更可怕的是,当林夏眨眼时,那人似乎瞬间移动了几米,离老宅更近了。
那是...
被噬魂兽完全控制的宿主。秦岳迅速拉上窗帘,它已经选好了,正在适应人类身体。他转向林夏,我们必须立刻离开,开始寻找铜镜碎片。一旦让它知道你手上有《葬经》缺失的那一页...
话音未落,楼下传来大门被撞开的巨响。整个老宅震动了一下,墙上的相框纷纷坠落,玻璃碎裂声此起彼伏。
林夏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。她迅速将《葬经》缺失的那一页塞进内衣口袋,秦岳则拔出那把青铜匕首,挡在她前面。
后门。他低声道,我父亲说过老宅有一条通往地下室的秘密通道。
又一声巨响,这次更近了,伴随着某种不属于人类的低吼声。林夏闻到一股腐肉混合着铜锈的恶臭从楼梯处飘来。
她领着秦岳冲向祖父的卧室。床底下有一块可以活动的地板,下面是儿时她和祖父玩捉迷藏时发现的秘密通道。地板刚掀开,书房的门就被某种巨大的力量撞成了碎片。
快下去!秦岳推了她一把。
林夏钻进黑暗的通道,秦岳紧随其后,刚盖上地板,就听到上方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和家具被掀翻的声音。通道狭窄潮湿,她只能弯着腰前进,黑暗中全凭记忆摸索。
通道通向哪里?秦岳在她身后低声问。
地下室,然后可以通往后面的小巷。林夏回答,努力控制声音的颤抖。
他们在地下爬行了约十分钟,终于到达一个小型地下室。林夏推开头顶的木板,爬了上去。这里堆满了祖父收集的各种古怪物品——风干的草药、动物骨骼、成排的玻璃罐子,里面浸泡着不明物体。
秦岳环顾四周,突然走向一个上锁的铁柜:钥匙在哪?
林夏从门后的挂钩上取下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——祖父总是把钥匙放在那里,说这样小偷永远想不到。秦岳打开铁柜,里面整齐地排列着五块形状不规则的青铜碎片,每一块都刻有部分兽形纹路。
铜镜碎片!林夏惊呼,祖父真的收集了五块。
秦岳小心地将碎片取出,包在一块红布中:加上我父亲的两块和古玩市场的那块,我们已经有八块了。他迅速计算着,还差五块。
地下室外传来沉重的撞击声,灰尘从天花板簌簌落下。那个找到他们了。
秦岳抓起碎片,推着林夏向地下室另一端的出口跑去。
他们冲出门时,身后传来木板爆裂的声音。林夏不敢回头,跟着秦岳穿过杂草丛生的小花园,翻过矮墙,钻进错综复杂的小巷中。
跑了约莫十五分钟,确认没有被追踪后,他们在一家早开的咖啡馆停下喘息。林夏的双腿发软,不得不扶着墙才能站稳。
它会一直追着我们吗?她气喘吁吁地问。
秦岳警惕地扫视四周:暂时不会。白天它的力量受限,而且新宿主需要时间适应。他掏出手机查看那个监控程序,突然僵住了,天啊...
林夏凑过去看,屏幕上的城市地图几乎被红点覆盖——兽形符号在一夜之间遍布全城。
它在加速标记。秦岳的声音充满恐惧,噬魂兽准备在新月之夜进行一场前所未有的献祭。不是一个人,而是...
多少人?林夏不敢问,却又不得不问。
秦岳抬起头,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绝望:所有人。所有被标记的人都会在同一时间被吞噬。根据这个增长速度...至少半座城市的人。
林夏的手机突然响起,是一条新闻推送:突发:多名市民报告出现相同幻觉,医院精神科人满为患...
她关闭手机,感到一阵天旋地转。手臂上的符号灼烧般疼痛,她卷起袖子,惊恐地发现符号已经完全成形,而且正在从边缘开始,一点点变成血红色。
秦岳看到后脸色大变:它特别标记了你。不是作为普通祭品,而是...他咽了口唾沫,作为备选容器。
林夏想起镜中那个对她狞笑的影像,突然明白了什么:因为我的血脉。祖父研究噬魂兽多年,他的血脉中可能已经有了某种...联系。
秦岳沉重地点头:我们必须在新月之前找到所有铜镜碎片。现在,先去拿我父亲留下的那两块。
他拦下一辆出租车,报出一个林夏从未听过的地址——城北的青山墓园。
车窗外,城市依然忙碌如常,行人匆匆而过,无人注意到一场无形的瘟疫正在蔓延。林夏看到公交站牌上、商店橱窗里、甚至行人手中的书本上,兽形符号无处不在。
她轻轻触碰内衣口袋里那张脆弱的纸页——三千年前的古老智慧,如今成了人类最后的希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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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租车驶向墓园,而林夏知道,真正的掘墓者不是他们,而是那个正在城市阴影中苏醒的古老恶魔。
出租车在青山墓园大门前停下。林夏付钱时,司机的手腕上露出一角红色印记——又是那个兽形符号。她强忍着没有惊叫出声,匆忙下车。
你注意到了?秦岳低声问,看着出租车驶离。
林夏点点头,手臂上的标记刺痛了一下,仿佛在回应她的发现。越来越多人被标记了。
因为噬魂兽正在觉醒。秦岳转向墓园铁门,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古老的钥匙,它需要更多能量来完成容器的转化。
青山墓园坐落在城北的山坡上,是城里最老的墓地之一。清晨的雾气笼罩着成排的墓碑,远处几棵枯树如鬼爪般伸向天空。秦岳熟练地打开侧门,领着林夏穿过错综复杂的小径。
我父亲葬在家族区域,他边走边说,守墓部族的最后几个人都埋在这里。
林夏跟着他,注意到自己的呼吸在清晨的冷空气中形成白雾。奇怪的是,秦岳呼出的气息却几乎看不见,仿佛他的体温比常人低得多。她想起秦岳自称是守墓部族的后裔,不禁好奇他是否完全属于人类。
手臂上的标记突然灼烧般疼痛起来。林夏卷起袖子,倒吸一口冷气——原本青黑色的线条已经完全变成了血红色,像新鲜的伤口一样刺眼。
秦岳看到后脸色大变:比我想象的进展更快。他抓住林夏的手腕,手指轻触那个符号,你能感觉到它吗?
感觉到什么?
噬魂兽的意识。秦岳的眼睛在晨光中呈现出不自然的琥珀色,它开始与你建立连接了。
林夏刚想否认,却突然听到耳边响起一阵低语,像是某种古老语言的嘶嘶声。她猛地转头,却什么也没看到。
我听到了...声音。她颤抖着承认。
秦岳的表情更加凝重:它在试探你。作为林教授的孙女,加上长期接触他的研究资料,你的血脉已经被了——这是守墓人的说法,指人类与噬魂兽之间形成的特殊联系。
他继续向前走,脚步更快了:这种联系使你成为理想的容器。普通人类承受不住噬魂兽的全部力量,很快就会崩溃。但有血脉联系的人可以坚持更久...
多久?林夏追上他问道。
秦岳没有直接回答:我们先拿到碎片再说。
他们来到墓园最深处一个僻静的角落。这里的墓碑明显比其他区域古老得多,许多已经风化得看不清字迹。秦岳停在一块黑色大理石墓碑前,上面刻着秦氏守墓人几个大字,下方是一串林夏看不懂的古文字。
这是我父亲的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