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红雪呆呆地看着他。
荒诞。
一种无法形容的,足以将人逼疯的荒诞感,像是无数只冰冷的手,扼住了她的灵魂。
这个男人,这个亲手将她从云端拽入地狱,碾碎她所有尊严的魔鬼。
此刻,竟然在教她……
如何去表演一个更完美的“受害者”?!
这比杀了她,还要让她感到寒冷!
“咯咯咯……”
一声慵懒的轻笑声响起。
凰曦月饶有兴致地走了过来,她打量着萧红雪那张写满了崩溃的脸,就像是在欣赏一件有趣的玩具。
她甚至还主动补充道:“没错。”
“待会儿我以‘影姑’的身份骂你的时候,你的身体要下意识地瑟缩,但眼神里,要带着一丝不甘,一丝‘我为宗门浴血归来,你凭什么骂我’的、属于圣女的骄傲。”
“还有,”凰曦月瞥了一眼楚墨,“我打‘阿楚’的时候,你不能无动于衷。你要流露出一闪而逝的,‘打得好’的快意。但这种快意不能太明显,要立刻被你的教养压下去,变成一种漠然。”
这对男女。
一个冷漠。
一个慵懒。
他们就这么站在萧红雪的面前,你一言我一语。
就像两个最顶级的戏剧大师,在为一个即将登台的提线木偶,设计着它的每一个动作,每一个表情,甚至是每一寸眼神的细微变化。
而她,就是那个木偶。
一个连悲伤和痛苦,都必须按照他们的剧本去呈现的,可悲的笑话。
最后。
楚墨为这场荒诞的说戏,做出了总结。
他看着萧红雪那张已经毫无血色的脸,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。
“记住,你现在是一个内心骄傲,但现实破碎的天之骄女。你的所有情绪,都必须符合这个核心设定。”
“演好了,这里就是你的舞台。”
楚墨伸手指了指脚下华丽的地板,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。
“演砸了,这里,就是你的坟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