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天,我自己把丹送去府衙,备案。”我看他,“既然是试药,就得走流程。登记、验印、留样,少一样都不行。”
他盯着我,半晌,冷笑,“行。明天府衙见。”
转身走了,脚步比来时重。
我低头,手指在瓶口轻轻一划。三瓶聚气丹,封泥都没动。可其中一瓶,我在瓶底悄悄划了个叉。
他知道我不会上钩,所以不会等明天。
他们等不了。
天快黑,人多了。摊前围了几个散修,问价的,看成色的。我应付着,耳朵听着动静。地上的辣目散没反应,空气干,没湿气。
直到一辆青帷小车停在街口。
帘子掀开,一个灰袍老仆下来,捧着托盘,上面盖红布。走到我摊前,不说话,放下盘子。
围观的都静了。
红布掀开,三瓶聚气丹。瓶一样,封泥一样。可我知道,这不是我的。
“城主府试药已毕。”老仆声音平,“成效显着。”
顿了顿,他打开一瓶,倒出一粒,当众吞下。
三息。
五息。
突然跪地,口吐黑沫,手抽,脸发紫。托盘砸地,药瓶滚出来。
人群炸了。
“毒丹!”
“散修卖假药!”
“报官!”
我坐着,没动。
老仆抽了几下,不动了。可眼还睁着,瞳孔缩成针尖——这不是丹毒,是蚀骨粉。遇空气不显,入口才发。我的聚气丹不可能有这毒。
灰衣人从人群里挤出来,指着我:“就是他!昨儿还推脱送药,今儿就出事!”
我慢慢站起来,拍了拍道袍。
“你说我卖毒丹?”
“人就死在你摊前!”他吼。
我冷笑,“那他吃的,是你给的。”
“放屁!这丹是你昨天卖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