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红,像血手印。
我盯着那手,不动。
灰衣人低头喝茶,没看我。
可他杯沿沾了点粉,淡红,和我布角上的颜色一样。
我慢慢伸手进药囊,摸出一撮三年凝血草灰。
不是防身。
是试。
要是那粉是狂气丹残渣,凝血草灰遇它会变黑。
我捻出一点,指尖一弹。
灰飘过街,落进他茶杯。
水没冒泡,没变色。
可灰沉下去的瞬间,杯底浮起一丝黑线,像墨化开。
我收手。
程雪衣的车还没走。
我转身,抬脚上车。
她坐在里面,像没动过。
“我改主意了。”我说,“第一批货,不只疗伤丹。”
“还要什么?”
“解毒丹。”我盯着她,“专解狂气丹那种毒。五十枚,三天后交。”
她眼神一沉。“你有把握?”
“没有。”我说,“但我得试。”
她没问为什么。
只点头。
帘子落下,轮子又转。
我靠角落,闭眼。
体内,洞天钟安静了,土层稳了,凝血草静静长,药气在根里走,像有了自己的节拍。
我摸了摸耳环。
它温着,像刚醒。
街角茶铺里,灰衣人端起茶杯,吹了口气。
他没发现,杯底那丝黑线,正顺着茶水往上爬,爬过他的唇,钻进喉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