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那一刻,我把枯藤筒狠狠扔进火流中心。
粉尘腾起的瞬间,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秒。
下一瞬,赤金色的毒雾在火焰中炸开,翻滚着冲上屋顶,和烈焰绞在一起。原本橙黄的火舌忽然变成深红,接着化作一团旋转的血雾,猛地反卷上去,吞没了半个屋顶。
外面传来一声短促的惨叫。
接着是第二声、第三声。
有人在地上打滚,捂着眼睛嘶吼。那些趴在屋脊上的死士根本来不及反应,毒雾随着热气直扑脸面,眼睛瞬间被灼伤,连叫声都变了调。
火光映照下,一道人影疾退几步,红袍一角已被烧焦。
血手丹王站定,右手一挥,黑气扫过,勉强将毒雾逼退几分。但他左袖已经焦黑,露出的手背上多了几道红痕,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刮过。
“毒?”他冷笑,声音沙哑,“你竟敢用毒对付我?”
我没理他,全部心神都集中在钟底的阵法上。
银丝还在发光,枯藤仍在震动,灵乳的流动没有中断。只要再撑一会儿,只要能多争取一点时间……
“你以为这点小把戏就能挡住我?”他一步步走近药庐残骸,脚下踩着未熄的火堆,“我不用破门。我把这屋子烧成灰,看你还往哪儿藏!”
他双手猛然张开,掌心浮出一枚血符,指尖划破皮肤,鲜血滴落其上。符箓瞬间燃烧,化作一只半透明的火鸦,振翅飞向药庐主梁。
我知道,这是要命的一击。
一旦主梁被毁,整个地窖都会塌。
我回头看了眼阿衡。他还靠在门边,脸色发白,呼吸急促,显然撑不了多久。可如果现在收阵,不仅前功尽弃,钟里的三个人也会因为灵力断裂而重伤。
只能赌。
我抬起右手,在钟壁上重重一拍。
“静默之约”虽然受损,但还剩一点残力。这一掌下去,钟内空间微微扭曲,金雾涌动,把程雪衣他们所在的地方短暂隔开。哪怕外面毒烟弥漫、火焰倒灌,那一小片天地依旧安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