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胸口猛地凹陷下去,呼吸骤然停止。三息、四息……五息过去,依旧没有任何动静。
林岳猛地站起身,手已经按上了剑柄。
我没有动,左手迅速贴上她背心,同时闭上双眼,沉入识海。洞天钟嗡地一声轻鸣,自动共鸣。我心中默念,催动凝血树——那一滴暗金汁液的余韵仍在,此刻顺着钟壁流转,化作一道红光从识海射出,直冲阿箬眉心!
时间仿佛静止了。
忽然,她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响,紧接着剧烈呛咳起来。一口黑血喷出,落在地上,冒着细微的白烟,还带着腥臭味。她的手指抽搐了一下,然后慢慢抬起,无力地抓向空中。
林岳一把握住了她的手。
“我在。”他的声音沙哑了,“我在。”
阿箬的眼皮颤了颤,缓缓睁开。视线模糊了好一会儿,才终于看清林岳的脸。她嘴唇微动,声音轻得像风吹纸片:“兄……长?你还活着?”
林岳低头看着她,喉结滚动,半晌才挤出一个字:“嗯。”
“他们说你……死在药王谷外……”她的声音断断续续,“我找了好久……一直不敢信……”
“我没死。”林岳紧紧握住她的手,“我只是藏了起来。当年他们要杀我,我就假死脱身,换了身份活下来。我不敢见你,怕连累你,可我一直……一直在找机会回来。”
阿箬的眼角缓缓滑下一滴泪。
她没哭出声,只是静静地看着他,像是要把这张脸永远记住。过了很久,她才轻声问:“那你……这些年,过得好不好?”
林岳苦笑了一下:“不好。但看到你醒过来,现在好了。”
我没有插话,默默收起玉匣,退到窗边。晨光洒进来,照在我左耳的青铜小环上,微微发烫。洞天钟安静了下来,像是完成了一场漫长的守望。
屋子里只剩下轻微的呼吸声。
良久,林岳忽然转头看向我,目光深沉:“陈玄。”
我应了一声。
“那棵树……”他缓缓开口,“它不在外面,对吧?它在你体内。”
我没回答。
他盯着我的耳朵,声音更低了些:“否则它不可能开花。那种血髓壤,百年难遇,而且一旦离开南疆深处就会立刻枯死。可你不但养活了它,还让它结出了圣心莲。这不该是人力能做到的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