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现在,血魔体内的毒素通过某种共鸣,唤醒了它们。
它们开始啃食钟壁上残留的毒丝——而这些毒丝,正是血手丹王早年试图入侵洞天时留下的痕迹。如今,它们竟成了连接他本源的桥梁。
反噬,开始了。
血魔的手离我头顶只剩三尺,黑红雾团散发出恶心的气息,连空气都被腐蚀得扭曲起来。我能感觉到头皮发麻,汗毛直竖。
但我忽然笑了。
血从嘴角溢出,混着笑声轻轻抖落。
他动作一顿,眼神闪过一丝疑惑。
“你吞的不只是血河。”我低声说,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,“还有我三年前埋下的‘蚀骨引’。”
他皱眉,掌势稍稍停顿。
“不可能。”他说,“那种低等毒素,早该被我的护体魔罡烧干净了。”
“可你忘了。”我抬眼,直视他猩红的瞳孔,“它们是在钟里长大的。”
他脸色变了。
几乎是同时,他自己也感觉到了。
低头看向手臂,原本鼓胀的血管上突然出现一道细黑纹路,迅速蔓延,像蜘蛛网一样爬上小臂,直冲肘关节。他握紧拳头想压制,可那黑纹不但没停,反而扩散得更快。
“你在撒谎!”他怒吼,掌中雾团猛然压缩,就要拍下。
我闭上眼。
识海里的啃咬声越来越密,一声接一声,像是千万只老鼠同时在撕咬一根腐朽的柱子。那根柱子连着两个世界——一个是我在拼命守护的洞天,另一个,是他以为已经登顶的毒道巅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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咔嚓、咔嚓、咔嚓。
声音不断。
他的手掌悬在半空,没有落下。
我能感觉到,他在动摇。
不是因为伤,不是因为痛,而是因为恐惧——一种从身体内部传来的、无法控制的侵蚀感。他一生玩毒,从没想过有一天,毒会反过来吞噬他自己。
我靠在断柱上,左手无力垂下,右手仍死死抠着地底的碎石。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刀子,视线也开始模糊。但我知道,我还不能倒。
只要那声音还在继续,我就还有机会。
血魔低头盯着自己的手臂,黑纹已经爬上了肩膀,皮肤下隐隐有东西在蠕动。他伸手去按,指尖刚碰到,竟有一滴黑色液体从毛孔渗出,落在地上,“滋”的一声,烧出一个小坑。
“这不可能……”他喃喃道,声音第一次有了裂痕。
我没说话,只是缓缓睁开眼,看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