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雪衣也走近:“北方七个据点都有动静,粮草、药材、活人,都在往中心聚集。他在准备血祭。”
我握紧洗髓丹,药囊自动闭合,把丹药稳妥地收进内层。
然后抬头,看着他们每一个人。
阿箬眼里有担心,却没有劝我停下。程雪衣神情冷静,已经准备好开战。鲁班七世抱着机关锤,像随时要冲出去拆阵。柳如烟站在光影交界处,袖子微微动了一下,仿佛藏着一把从未出鞘的刀。
我说:“上次月蚀,他靠炼化万人血祭才活下来。”
顿了顿,声音沉下去。
“这一次,我不再等他出手。”
阿箬终于开口,声音很轻:“你会受伤吗?”
我看向她:“如果我不去,下一个被炼成傀儡的就是你。”
她没再说话,只是把手伸进药篓,摸到一根干枯的药枝,慢慢攥紧。
柳如烟冷笑:“他以为情蛊是他拴住我的绳子。可现在,绳子断了,该摔下去的是谁?”
鲁班七世咧嘴一笑:“那就让他尝尝,什么叫机关爆心,丹火焚神。”
程雪衣看着我:“你要什么,程家给什么。暗卫、情报、物资,随你调。”
我缓缓吐出一口气,把手按在药庐中央的地砖上。
这里是我最早建的炼丹之所,地面埋着第一代阵基,墙上刻着最初的药方笔记。这些年,我躲在这里炼药、救人、布局、反击。每一次危机,都是从这里出发。
这一次也不会例外。
我低声说:“十八天后,月蚀当空。”
然后转身,走向内室。
脚步停在门边。
我说:“我在药庐,等他。”
没人回应。
风从缝隙钻进来,吹动了桌上一张还没收起的阵图。
墨迹未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