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没看我,也没看那些死士,而是抬起另一只没被缠住的手,指尖划破掌心,抹出一层淡黄粉末,迎面拍向最近的那个死士。
“这是你哥哥研的‘腐肌散’!”她声音沙哑,却一字一句咬得很清楚,“三年前他试药失败,你们倒拿来害人?”
那死士脸上刚沾上粉末,皮肤立刻鼓起水泡,接着溃烂,惨叫着往后退。另外两人愣了一瞬,马上扑了过来。
我早有准备。袖子里滑出两枚麻痹粉囊,精准扔向他们脚下的石板缝隙。烟雾腾起,两人脚步一僵。噬金鼠趁机从地缝钻出,啃咬他们腿甲的关节。金属扣接连断裂,两人跪倒在地,动弹不得。
我冲上前,抽出短匕割断剩下的藤蔓。阿箬整条手臂都是青紫色,血脉严重堵塞,再晚一步,这条胳膊就废了。
“能走吗?”我扶她起来。
她点点头,咬着牙撑着石碑站稳。“那藤……是从供台底下引出来的。”
我回头一看。破庙中央的石台倒了,底下露出半截木架,上面供着一尊三寸高的小偶人。通体暗红,像是用人骨粉和血浆捏成的,表面干裂,胸口插着半截泛青的丹药。
洗髓丹。
和血手丹王胸口嵌着的那一颗,一模一样。
我走近几步,蹲下查看。偶人面部模糊,但那颗丹药的裂纹走向,竟和我早年炼制的废丹完全吻合。这不是仿品,是我流落出去的一颗旧丹。有人拿它当祭炼媒介,做了邪术阵眼。
“他在拿你做试验。”我低声说,“测药王谷的血脉,能不能扛住巫族的邪术。”
阿箬盯着那血偶,眼神一点点冷下来。“所以,我不是偶然被抓的。”
“不是。”我站起身,扫视四周。梁上、墙角、地面裂缝,处处都能藏人。我从药囊取出蚀心散,轻轻洒在血偶周围,布下一道无形毒圈。只要有人靠近并激发灵力,毒雾就会瞬间爆发。
接着,我召回噬金鼠群,让它们藏在屋顶,专咬入侵者的后颈经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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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待会要是有动静,立刻退到庙外的老槐树下。”我对阿箬说,“不要回头,也不要停下。”
她看着我:“那你呢?”
“我还得等一个人。”
她没再问,扶着墙慢慢往外走。脚步虚浮,可每一步都走得稳稳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