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脚踩进了毒圈。
就在脚底碰到地面的那一刻,我手指猛地一抖,掌心里攥着的爆灵丹封印纸差点就撕开了。但我没动。风从破庙门口吹进来,掀起了他黑袍的一角,那布轻轻晃了两下,像死水被搅乱了一样。他的眼睛还盯着供台上的血偶,手指停在那颗泛青的洗髓丹边上,一动不动。
我没出声。
我们都心知肚明。我知道他在等什么,他也知道——只要他敢调动灵力,体内的蚀心散就会炸。可他不动灵力,就破不了这个局。
我左手悄悄贴住耳后的耳环,洞天钟里的噬金鼠群已经缩在屋顶横梁的裂缝里,爪子紧紧抠着朽木,只等我一声令下,就能扑下去咬断他的经络。它们不是来杀人的,是来拖时间的——哪怕只迟半秒,我也能出手。
“你忘了,”我终于开口,声音压得低低的,“我炼的每一颗丹,都留了后手。”
他眼皮猛地一跳。
话音刚落,我袖子里滑出一只细长玉瓶,底部微宽,是鲁班七世特制的密封管。我没抬手,只是轻轻一倾,无色的药液顺着袖口流下来,渗进脚下的石板缝里。它不像普通毒药那样冒烟变色,而是悄无声息地蔓延,顺着之前洒下的蚀心散粉末爬行,像雨水渗进干裂的土地。
三息之后,地面开始发烫。
一道白气从砖缝里冒出来,紧接着第二道、第三道……酸液顺着毒性路径反向激活,像点燃了引线,迅速往中心汇聚。原本安静的毒雾突然躁动起来,朝着他脚下疯狂聚集。
血手丹王猛地抬头。
他察觉到了。脚下的石板出现蛛网般的裂纹,随即“咔啦”一声崩开,一股刺鼻的酸雨从地底喷出,直冲他脸!他本能地撑起护体罡气,一层暗红光膜瞬间展开,可酸液一沾上就腐蚀,光膜表面立刻起泡凹陷,发出“滋滋”的响声。
他往后退了一步。
可已经晚了。
毒雨不止来自脚下。我早把药液引到了墙角、柱子接缝处,此刻四面八方同时喷射,就像地下有无数张嘴在吐毒。他双臂交叉挡脸,黑袍袖口瞬间焦黑卷边,裸露的皮肤泛起红痕,像是被火烧过。
他怒吼一声,体内气血翻腾,竟硬扛着腐蚀往前踏出一步,伸手就要抓血偶!
就在他指尖快要碰到那尊小人儿的瞬间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