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睁开眼,发现自己跪在地上,耳环黯淡无光,掌心紧紧攥着一块焦黑的种子残片——那是凝血树最后留下的东西。
阿箬靠在墙边,左手手腕缠着布条,血已经浸透了一层。她脸色惨白,呼吸微弱,但眼神清澈,静静地看着我。
“树……没了?”她声音很轻。
我点点头,嗓音有些哑:“被毁了。但血蛊藤……也死了。”
她轻轻呼出一口气,像是终于放下了什么。
庙里安静下来。噬金鼠群早已退回缝隙,双眼恢复正常,蜷缩不动。地底的震动停了,法阵残余的灵纹也不再闪烁,可石柱上的啃痕依旧触目惊心。
我撑着地面站起来,腿还有些软。洞天钟虽然稳定了,但内部空间明显缩水,灵气流动也不如从前顺畅。凝血树一毁,许多依赖它温养的灵药都会受影响,尤其是那些还在提纯中的毒丹胚体。
代价太大了。
我抬头看向空中。缚仙索依旧捆着血手丹王,银网符文虽暗,但没断。他闭着眼,脸上没了之前的狞笑,嘴角却仍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,好像早就料到这一切。
我一步步走近。
他忽然睁眼,直勾勾盯着我,声音沙哑:“你以为……这只是意外?”
我没说话。
他扯了扯嘴角:“你钟里的树,是我三年前埋下的引子。你以为你毁的是邪物?你毁的是你自己。”
我盯着他,手指慢慢滑向腰间的药囊。
他笑了,笑声低沉,带着血腥味:“现在,你连最后的退路……都没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