洞天钟……还在响。
不是嗡嗡声,是断断续续的,像金属快裂了。我闭眼,神识探进去。
看到了。
钟壁上有一道裂痕,从顶上斜劈下来,正好划过“静默之约”四个字的边。那四个字缺了一角,像被刀刮掉一块。
凝血树的叶子全耷拉着,根绷得紧紧的,像在扛压力。
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。
金手指坏了。是规则层面的伤。再用空间折叠,不只是反噬,可能会彻底崩。
“你们两个。”我说,“贴墙走,别踩裂缝。”
他们没问,立刻照做。
我走在最后,一手按着耳垂,想稳住钟内空间。但那道裂痕还在,像一道治不好的伤口。
头顶开始掉石头。
一块接一块,砸在地上砰砰响。远处的墙倒了,露出后面的岩层。整座遗迹在下沉,外面传来轰隆声,像大地裂开。
程雪衣回头看:“出口在哪?”
“不知道。”我说,“但现在不能停。”
我们往侧廊走。原来的入口被埋了,只能找别的路。鲁班七世用圆盘测了灵流,指向左边。
刚转过去,地面又震了一下。
我踉跄一步,手扶住墙。耳垂上的青铜环突然发烫,洞天钟自己启动了一次小折叠,把我往后拉了半步。
差一点。
刚才站的地方塌了个洞,黑不见底。
“不能再用了。”我对自己说,“再用一次,钟就碎了。”
可话刚说完,走廊尽头,一团黑气慢慢聚起来。
没形状,也没声音。但它就在那儿,漂着。
我知道是谁。
血手丹王回来了。
这次他没现身,只是用神识过来。
我转身,对程雪衣和鲁班七世说:“跑。”
他们犹豫。
“听我的!”我大声说,“别管我,去找出口!”
程雪衣咬唇,拉着鲁班七世跑了。脚步声很快消失在拐角。
我站在原地,面对那团黑气。
耳垂上的青铜环,已经开始发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