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股力量撞进洞天钟,我整个人被掀飞。根须断了,药力炸开——但已经够了。
外面,高台上的符文全灭了。
黑雾少了一半。连着修士的黑线一根根崩断。有人咳嗽,有人翻身吐出来,慢慢清醒了。
鲁班七世勉强站起来,把最后一块符铁狠狠砸进阵眼。灰光暴涨,把剩下的黑雾逼到角落。
暂时安全了。
我走出寒玉池,脚步有点虚。九个人还在钟里,不能放出来。外面气息还不稳,万一有残留,可能会复发。
鲁班七世走过来,声音沙哑:“接下来怎么办?”
我没回答。
地底传来新的震动。
更深,更重。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最底下醒来了。高台中央的骨针缓缓转动,地面裂开一个圆圈,黑气从中涌出。
我知道——他来了。
不是投影,也不是分身。
这次,是本体。
我轻轻摸了摸耳朵上的青铜环。它一直在抖,越来越快。洞天钟已经感应到危险,自动进入战斗状态。
鲁班七世站到我身后半步,靠着阵盘。他手里握着一把短刀,刀刃带锯齿,是机关改过的武器。
我们都没动。
黑气越聚越多,在高台上形成一个人影:肩膀宽,背挺直,右手手指粗大,掌心有一道深疤——
那是炼丹师天天拿药杵留下的。
他慢慢低下头,看向我们。
声音从黑雾里传出来,不高,却让人耳朵疼:“你把我的棋子弄丢了。”
我抬起手,握住药袋最底层的小瓶。
里面装着最后一滴凝血树纯汁,混了三种剧毒,专门破护体灵气。
我说:“你的棋子,从来就不该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