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何躲着本王？”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，但周身散发的低气压，让周围的空气都几乎冻结。

李红玉垂下眼睑，避开他迫人的视线，语气平静无波：“王爷多虑了。只是婚期将至，红玉需勤加修炼，精进丹道，以免将来丢了王爷的颜面。”

“说谎。”慕容沉渊一步上前，强大的气息迫得李红玉不得不抬头与他对视，“看着本王的眼睛，告诉本王，到底发生了何事？”

他的目光太过锐利，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，直抵她内心深处。李红玉心尖一颤，几乎要维持不住表面的平静。

“没有什么。”她强行稳住心神，试图挣脱他无形的气场禁锢，“只是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。我与王爷，终究是不同世界的人。王爷的厚爱，红玉……承受不起。”

“承受不起？”慕容沉渊重复着这四个字，语气陡然变得危险起来，他猛地伸手，攫住她的下巴，迫使她仰起头，无法闪躲，“李红玉，本王说过，你逃不掉。既然答应了，就没有反悔的余地！”

他的指腹冰凉，力道却大得让她感到疼痛。看着他眼中翻涌的怒意与一丝不易察觉的……受伤？李红玉心中五味杂陈，既有被他霸道激起的反抗，又有因欺骗他而产生的细微刺痛。

“王爷何必强求？”她倔强地回视着他，“世间女子万千，何必执着于我这样一个……满心仇恨、前途未卜之人？”

慕容沉渊紧紧盯着她，仿佛要将她灵魂看穿。许久，他松开手，声音低沉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：

“你的仇恨，本王替你扛。”

你的前路，本王陪你闯。”

“李红玉，你生是本王的王妃，死，亦是本王的鬼。”

“认命吧。”

说完，他不再看她复杂的神色，转身，紫发黑袍划开决绝的弧度，消失在走廊尽头。他需要去查清楚，究竟是什么，让这只刚刚对他卸下心防的小狐狸，一夜之间又竖起了满身的尖刺。

李红玉看着他消失的方向，靠在冰冷的墙壁上，缓缓滑坐在地，将脸埋入膝盖。

慕容沉渊，对不起。

我的路，注定布满荆棘与血腥，我不能……也不愿将你拖入这复仇的深渊。

前世之债，我必须亲手讨还！

陆婉婉，李玉香，所有欠了我的人，你们等着！

待我斩尽仇敌，涤荡恩怨，若那时……你我还有缘……

她闭上眼，将那一丝刚刚萌芽便被强行掐灭的情愫，深深埋藏。脚下的路，只剩一条——变强！复仇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