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越连眼皮都懒得抬,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,含糊不清:“没事……你上来吧。床这么大,一人一边,……搞什么纯情人设那一套……”
容砚闻言,沉默了几秒,最终还是掀开被子,在她身侧躺了下来,刻意保持着一段距离。
黑暗中,沈清越似乎轻声嘟囔了一句:“容砚……今天,谢谢你。”
容砚侧过头:“谢什么。你是在我这里出的事,我难辞其咎。”
沈清越没有再回应,她已经陷入了沉睡。
然而,她睡得并不安稳,也许是药效的残余影响,也许是身体本能地寻求热源,没过多久,她便无意识地翻过身,手脚并用地缠住了身旁唯一的温暖源。
容砚身体瞬间僵硬。
怀中女人柔软的身体紧密相贴,隔着薄薄的衣物,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玲珑的曲线和依旧有些偏高的体温。
他试图轻轻推开她,但她抱得很紧,嘴里还发出不满的呓语。
最终,他放弃了挣扎,任由她抱着。
只是,这一夜,对他而言,注定是无眠的。
后半夜,他察觉到沈清越的体温越来越高,伸手一探她的额头,滚烫!!
他立刻起身,去客房自备的药箱里找了退烧药,倒了温水回到床边。
“清越,醒醒,吃药。”他轻轻拍着她的脸颊。
沈清越烧得糊涂,只是难受地蹙着眉,嘴唇干裂,根本叫不醒。
容砚看着她脆弱的样子,眉头紧锁,不再犹豫。
他一手扶起她的上半身,让她靠在自己怀里,另一只手捏开她的下颌,将药片塞进她嘴里,然后喂了一口水。
沈清越喉间下意识地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,将药和水咽了下去。
容砚又耐心地喂她喝了几口水,才轻轻将她放回床上。
这一整夜,容砚几乎没合眼,时不时探探她的体温,帮她掖好被角。
而沈清越,则一直无意识地紧紧挨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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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清晨。
她睁开眼,容砚已经穿戴整齐,正将一份清淡的早餐放在床头柜上。
“醒了?感觉怎么样?”容砚看向她,眼下有着淡淡的青黑。
“死不了。”沈清越声音沙哑,撑着坐起身,感觉头痛欲裂,四肢乏力。
“家里其他人一早就各自有事离开了。昨晚我跟他们说你身体不适,提前休息了。”容砚解释道,“先把早餐吃了吧。”
沈清越看着那份早餐,毫无食欲。
她掀开被子,胡乱地套上容砚让人送来的新衣服。
“不吃了,没胃口。送我回去。”
容砚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眉宇间的倦怠,没有勉强,点了点头:“好。”
车子将沈清越送回了公寓楼下。
她推开车门,脚步有些虚浮地走向单元门。
然而,刚走到门口,她就看到了一个倚在墙边、指间夹着烟的身影。
是傅沉舟。
他脚边散落着几个烟头。
看到她身上还穿着不是昨天那套礼服的衣服,他深邃的眼眸瞬间沉了下去。
他掐灭烟蒂,走上前,声音压抑着怒火:
“我等你解释。”
他一夜未眠,脑子里全是她和容砚相携的画面,以及后来打她电话一直无法接通的焦灼。
沈清越此刻头痛欲裂,浑身难受,只想立刻倒在床上昏睡过去。
她实在没有精力也没有心情在这个时候应付傅沉舟的质问。
她看都没看他一眼,径直用指纹解锁,推开了公寓门,声音疲惫到了极点:
“我很不舒服,需要休息。”
她走进门,脱下鞋子,甚至连拖鞋都懒得穿,光着脚就往卧室方向走。
傅沉舟紧跟着走了进来,反手关上门。他看到沈清越脚步虚浮,状态明显不对,心中的怒火被担忧取代了几分。
他快步上前,一把拉住她的手腕:“你到底怎么了?!”
他的手触碰到她皮肤的瞬间,被她异常滚烫的体温惊到了!
“你生病了?!”傅沉舟语气骤变。
沈清越不耐烦的说,“可能早上回来的时候又开始烧了。”
就在这时,沈清越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,眼前一黑,身体软软地向下倒去。
“清越!”傅沉舟惊呼一声,及时伸手揽住了她下滑的身体,发现她已经晕了过去,浑身滚烫!
“该死!”傅沉舟低咒一声,立刻将她打横抱起,就要冲出门去医院。
几乎是同时,公寓门被从外面推开,陆景明走了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