挂断电话,李文航仰靠在椅背上,长长舒了口气。
现在,所有能想到的、能增加胜算的手段,他都用上了。
接下来与和联胜的决战,只剩孤注一掷!
……
这一晚,港岛江湖出奇平静。
和联胜各大堂口,二十多名精挑细选的年轻人在关公像前焚香起誓。
夜色退去,晨光初现,香炉中的香燃尽,短暂的宁静被枪声打破。港岛各大小社团纷纷警觉,目光齐聚元朗。
第一枪,在元朗安宁路响起。
为掩护靓妖隗,阿花身中三弹,失血过多,倒毙街头。
第二枪,响在兴龙武馆门外。
猪仔武在探望拳手途中腿部中弹,被手下拼死救走。
第三枪,来自元朗丰年路。
正赶往堂口的苏七,被人一枪毙命。
第四枪……
躲在屏山别墅的李文航,几小时内接连收到十几通紧急来电。
猪仔武投靠了五叔伯;靓妖隗在姐妹护送下藏进私人会所;炮仗趁奸人昌不敢冒头,在天水围抢回不少地盘。
除了还在赵雯那儿养伤的癫仔龙,和义安的大底们几乎都遭和联胜突袭——靓妖隗折了姐妹,猪仔武挂彩,苏七更是横死街头。
和联胜的报复又快又狠。
李文航刚放下电话,铃声又急促响起。
他立即接起,那头传来华强压抑着怒火的低吼:“航哥,大海……出事了!”
李文航深吸一口气,此刻已顾不上悲痛。
“张隼那边准备得怎样?”
“他昨晚就带人走了,我没问去向,要联系他吗?”
李文航略一迟疑,摇头。
“不用,这种时候该怎么做,他比我们清楚。等他的消息。”
“明白,航哥,我先避到九龙,随时待命。”
“好,保住自己。”
挂断电话,李文航坐回沙发,静静等待。
现在连他自己也难保安全,只能指望张隼的行动能成功。
……
夜色深沉。
面包车里,张隼右手掂着花生,左手轻拍手腕,花生划出弧线,精准落进嘴里。
他转头看向身边几个神情紧张的同伴,微微一笑。
“怎么,怕了?”
被问的人抬起头,苦笑:“是……有点。”
“你不是干过两年‘旗兵’,亲手办过不少事吗,还怕?”
张隼嗤笑摇头,似乎难以理解。
那人尴尬地挠头,偷偷瞥向窗外——警署的招牌在夜色中格外醒目。
他确实当过“旗兵”,但多在偏远地方动手,哪想过有一天会在警署门口蹲点?这场景连做梦都不敢想。
“大哥,人出来了!”
警署门口,几名手下护着一名男子走了出来。
张隼拿起照片看了一眼,随即拉上面罩。
“动手。”
“高佬,再惹事的话,可不止是请你回来坐坐那么简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