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妃被夏冬春这毫不掩饰的欢喜噎得说不出话,一张俏脸沉了下来,却又不好发作。她总不能指责一个妃嫔因得了皇上赏赐而高兴是错的,尤其这人还是个刚得了“纯”字封号的蠢货。
她只得冷哼一声,将目光转向别处,胸口却堵着一股闷气。
夏冬春仿佛没察觉到华妃的不悦,依旧美滋滋地欣赏着自己腕上的镯子,还侧头小声跟身旁的富察贵人嘀咕:
“富察姐姐,你看这镯子是不是特别亮?”
富察贵人正因方才被训斥而心惊胆战,哪里敢接这话,只勉强扯了扯嘴角,低下头去。
请安就在这略显诡异的气氛中结束了。
出了景仁宫,夏冬春扶着宫女的手,步子轻快地往回走。还没走多远,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带着讥讽的轻笑。
“纯妹妹如今得了封号,又蒙圣宠,果然是不同了,连华妃娘娘都敢顶撞了。”
夏冬春回头,见是博尔济吉特贵人,一位性子同样不算温和的蒙古格格,平日里与富察贵人走得近些,想来是为方才富察贵人被训斥,而夏冬春却“出风头”一事不快。
夏冬春眨了眨眼,脸上带着点纯粹的疑惑,声音清脆地反问:“博尔济吉特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?华妃娘娘夸我镯子好看,我谢恩,这怎么是顶撞呢?难道华妃娘娘夸我,我还要哭吗?”
她顿了顿,像是更不解了,“姐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?还是……姐姐觉得华妃娘娘夸我,夸得不对?”
她这一连串的问题,直接把博尔济吉特贵人给问住了。
这让她怎么答?说华妃夸得不对?她有几个胆子?
博尔济吉特贵人脸色一阵青白,看着夏冬春那副“我是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”的纯然模样,只觉得一拳打进了棉花里,还沾了一手絮,气得一跺脚,甩袖走了。
夏冬春看着她气冲冲的背影,无辜地眨了眨眼,转头对小荷说:“博尔济吉特姐姐好像生气了?我说错什么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