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菀卿见他如此信任,眼中闪过一丝喜意,但随即语气带上了一丝凝重:“利润巨大,是好事,却也惹眼。我今日来,更要紧的是提醒你。这生意如今挂在父皇和内廷司名下,明面上无人敢动,但我的几位兄弟,都不是蠢人。他们必然已经查到,你才是这玻璃的创造者,而且你安排的人与内廷司一同实际管理着作坊,技术……你手中必然也留有一份。”
她看着贾琮,一字一句道:“所以接下来,他们肯定会有人找到你。或是利诱,或是威逼,目的无非是拉拢你,甚至想要得到完整的技术。你如今又新晋伯爵,掌着金吾前卫和东城兵马司的实权,在他们眼中,你已是一块值得下注的香饽饽了。”
贾琮闻言,并无太多意外之色,点了点头:“我明白。不说玻璃工坊的利润,单是我现在的身份官职,就足以让他们动心拉拢。几位皇子殿下,怕是很快就要登门了。”
楚菀卿见他心中有数,略微放心,但还是追问了一句:“那你打算如何应对?”
贾琮端起茶盏,抿了一口,目光平静却坚定地看向楚菀卿:“放心吧,我有数。这大虞,只有一个太阳,那就是陛下。”他没有多说,但这句话已表明了他的立场——他只忠于皇帝,不会卷入任何皇子的阵营。
楚菀卿看着他沉稳自信的模样,心中最后一点担忧也消散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与赞赏。她展颜一笑:“你明白就好。”
正事谈完,两人又用了些点心,闲聊了些京中趣闻,气氛轻松愉快。午膳自然也是在听雪阁用的,陶然居的厨子使出了浑身解数,菜肴精致可口。许是都想在下午有所安排,二人极有默契地没有饮酒,只以清茶相伴。
用完午膳,楚菀卿放下银箸,眼中带着几分期待,看向贾琮:“下午……你可有空?难得出来,这街上年味渐浓,我想随意走走。”
贾琮看着她眼中那抹鲜活的亮色,哪里会说半个不字,当即笑道:“固所愿也,不敢请耳。正好,我也未曾好好见见这京城的年节风光了。”
于是,两人稍作休息,便起身离开了陶然居。都没有带太多随从,只远远跟着几个便装护卫。
出了酒楼,喧嚣热闹的市井气息扑面而来。临近新年,街道两旁店铺林立,旌旗招展,卖年画、春联、窗花的,吹糖人、捏面人的,还有各种干果蜜饯、烟花爆竹的摊子,挤得满满当当。叫卖声、讨价还价声、孩童的嬉笑声混杂在一起,构成了一幅充满烟火气的盛世年景。
楚菀卿久居深宫,难得有人陪着如此自在闲逛,看什么都觉得新鲜。她在一家卖精致剪纸的摊子前驻足,拿起一张繁复的“连年有余”图案仔细看着,侧头问贾琮:“这个好看吗?”
贾琮站在她身侧,微微俯身,目光落在她纤长手指捏着的红色剪纸和她专注的侧脸上,心跳漏了一拍,温声道:“好看。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