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章 兄长,我以将军之名,赐你死亡!

与此同时,稻妻城,一处隐秘的宅邸内。

神里绫人正站在庭院中,擦拭着手中的长刀『波乱月白经津』。

一名终末番的忍者如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,单膝跪地。

『绫人大人,名单上第三序列的目标,勘定奉行家老『竹内』,已清除。府内搜出其与愚人众来往的密信。』

『嗯。』神里绫人头也不回,『雷光旗本的损失如何?』

『对方府上的武士抵抗激烈,旗本有三人负伤,无人阵亡。』

『告诉旗本的指挥官,将军的命令是『消失』,不是『逮捕』。不必要的仁慈,只会增加我方的伤亡。』神里绫人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刺骨的寒意。

『是!』

忍者又道:『另外……我们的人观察到,九条裟罗大人已经带队,前往了九条家的本邸。』

神里绫人擦拭刀刃的动作停顿了一下。

『她自己去了么……』他轻声自语,『也好。这是她必须亲手斩断的枷锁。』

他抬起头,看向天守阁的方向。

『将军大人和宫司大人,将一场对外战争的危机,变成了对内清洗的良机。而我们,只需要做好棋子的本分,将棋盘上的污渍,一点点擦干净就好了。』

他收刀入鞘,转身对忍者下令。

『传令下去,加快速度。在天亮之前,我要让这张名单,变成一张死亡名单。』

……

九条家的府邸,灯火通明。

当九条裟罗带着一队杀气腾腾的士兵抵达时,负责守卫的武士立刻上前阻拦。

『裟罗小姐!您这是做什么?没有家主的命令,任何人不得擅自带兵闯入本邸!』

九条裟罗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面孔,这是家里的老人,看着她长大的。

她的心,又是一阵抽痛。

『让开,我奉将军之命行事。』

『将军的命令?』那武士首领皱起眉头,『就算是将军的命令,也该由正人大人传达!裟罗小姐,请您不要让我们难做!』

『我再说最后一遍,让开!』九条裟罗的声音冷了下来。

『恕难从命!』

『那就得罪了!』

九条裟罗不再废话,身影一闪,化作一道黑色的电光,瞬间出现在那名武士首领的身后。

她没有拔刀,只是用刀柄,在那人的后颈处轻轻一磕。

武士首领闷哼一声,软软地倒了下去。

『所有反抗者,全部制服!不要伤及性命!』

『是!』

亲卫们如狼似虎地冲了上去,府邸的护卫虽然忠心,但如何是这些身经百战的精锐的对手,很快就被尽数制服。

九条裟罗一路畅通无阻,来到了府邸最深处,她兄长的书房门前。

她能感觉到,兄长就在里面。

她推开门。

书房内,檀香袅袅。

九条正人正端坐在书案后,悠闲地品着茶,看到她带着面具,身披战甲的模样,他不但没有丝毫惊讶,反而露出了一丝微笑。

『你来了,裟罗。比我预想的,要快一些。』

九条裟罗一步步走进书房,身后的亲卫将门口牢牢守住。

她摘下脸上的面具,露出一张毫无血色的脸。

『兄长。』她的声音在颤抖,『神里绫人给我的东西,是真的吗?』

她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,希望这一切都是一个误会,一个阴谋。

九条正人放下了茶杯,他看着自己的妹妹,眼神中带着一丝怜悯。

『事到如今,是真是假,还有意义吗?』

他没有直接回答,但这个态度,已经说明了一切。

九条裟罗的最后一丝希望,破灭了。

她将那份卷轴,狠狠地摔在他的书案上。

『为什么!』她嘶吼着,『九条家的荣耀!你对将军的忠诚!你教给我的一切!难道都是假的吗?!』

『荣耀?忠诚?』九条正人笑了起来,那笑声中充满了嘲讽,『我愚蠢的妹妹啊,你所谓的荣耀,不过是给神明当看门犬的荣耀。你所谓的忠诚,不过是向一个将自己封闭在精神世界里几百年的自闭之神摇尾乞怜!』

『住口!』九条裟罗怒不可遏,『不许你侮辱将军大人!』

『侮辱?』九条正人站起身,张开双臂,神情狂热,『我是在点醒你!你看看现在的稻妻!在『永恒』的枷锁下,变成了一潭死水!眼狩令,锁国令,我们失去了与外界交流的机会,失去了进步的可能!而那位高高在上的神明,对此一无所知!她只在乎她那虚无缥缈的永恒!』

『这样的稻妻,没有未来!这样的神,不配统治我们!』

『你疯了……』九条裟罗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状若疯魔的男人,这还是她那个温文尔雅的兄长吗?

『我没疯!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!』九条正人走到她的面前,试图抓住她的肩膀,『是愚人众让我看到了希望!他们拥有改变世界的力量与意志!他们承诺,只要我们帮助他们,事成之后,稻妻将由我们九条家来主宰!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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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裟罗,我的好妹妹!』他的声音充满了蛊惑,『别再执迷不悟了!加入我!我们兄妹联手,为九条家,为稻妻,开创一个真正的新生!这才是属于我们的,真正的永恒!』

九条裟罗猛地后退一步,避开了他的手。

她看着他,眼神从痛苦,变成了彻底的冰冷与失望。

『道不同,不相为谋。』

她缓缓拔出了腰间的佩刀『破魔之弓』所化的长刀。

『兄长,你口中的新生,建立在背叛与阴谋之上,只会将稻妻拖入更深的深渊。』

『我所守护的永恒,是将军大人为这个国家带来的和平与安宁。』

『九条正人,』她举起刀,刀尖直指他的咽喉,『我以天领奉行大将之名,宣判你——』

『叛国之罪,当诛!』

『冥顽不灵!』

九条正人脸上的笑容消失了,取而代 V之的是一片狰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