士兵们无精打采地聚集在营房中、城墙根下,个个面带绝望,低声唉声叹气,偶尔传来几声压抑的啜泣。
“完了,彻底完了……一天就损失了数十万弟兄,这仗还怎么打?”
一名士兵蜷缩在墙角,声音沙哑,眼中满是呆滞,“秦军太能打了,咱们的防御跟纸糊似的,骑兵也打不过,远程也比不过,根本没有赢的希望……”
旁边的士兵默默点头,脸上满是颓然:“是啊,以前还觉得人多能赢,现在才知道,跟秦军比,咱们就是鸡蛋碰石头……接下来守云州,怕是也守不住了,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家……”
绝望的情绪如同瘟疫般在士兵中蔓延。
每个人都被今日一战的惨败彻底打垮,心中再也没有一丝斗志。
将军府内,灯火昏暗。
陈玄独自坐在空荡荡的大堂中央,面前的案几上摆放着冰冷的饭菜,早已没了半分热气。
他面容憔悴,双目失神,脸上满是挥之不去的惆怅,没有召集任何将领商议防御事宜,只是就这样呆呆地坐着,仿佛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塑。
今日这一战,彻底打碎了他所有的幻想——原本他以为,依托百万大军和外围阵地,就算不能击败秦军,也能占据上风,拖垮秦军。
可现实却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,一天之内,近一半兵力化为乌有,外围阵地全线失守。
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,太过惨烈,让他感觉像在做梦一样,不真实得可怕。
许久,陈玄抬起头,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与飘落的雪花,发出一声沉重而无力的叹息。
..........
第二天。
清晨的微光刺破夜幕,洒在积雪覆盖的旷野上,寒意依旧凛冽,却挡不住秦军营地中涌动的活力。
将士们一大早便起身忙碌,有条不紊地准备着下午的攻城行动。
后勤士兵将巨石等攻城物资搬到投石机旁,分门别类堆放整齐;神弩营的士兵则仔细检查床弩的机括,调试射程与准度。
所有人都清楚,下午的攻城战,投石机、床弩这类远程攻击武器将是绝对主角,能否先以远程火力压制城头守军、轰开城墙缺口,直接关系到攻城战的胜负。
与此同时,云州城内,庆军士兵也在进行着最后的挣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