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中毒了，得处理。”她说，把药放在桌上。

陆昭看了她一眼：“你怎么知道？”

“府里有规矩，凡见毒物，必须报我。”她坐下，目光落在玉玺残片上，“这毒不寻常，配方只有宫里极少数人掌握。而使用它的人，往往不是为了杀人，是为了灭口。”

陆昭盯着她：“你是说，这事和我父亲有关？”

甄宓没有直接回答。她拿起一块玉片，指尖慢慢抚过边缘：“这块玉，是你从哪一块开始拼的？”

“第一块是在巨鹿战场找到的，裹在一面破旗里。”

“那你有没有想过，为什么偏偏是你找到了它？”

陆昭没动。

甄宓放下玉片：“当年你母亲病逝途中，曾托一位故交向宫中求援。那人是个嫔妃，没几天就死了，死状和你现在中的一样。”

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。

陆昭呼吸重了几分。他想起小时候，母亲常在灯下缝衣，一边念叨：“你父亲清白，总有一天会有人替他说句话。”

可话没说完，人就倒下了。

“你是说，张让不仅害了我父亲，还杀了她？”他声音很平，听不出情绪。

“我不知道。”甄宓摇头，“但我确定一点——有人不想让你继续查下去。所以派了个你认识的人来杀你，用一种你知道来历的毒，留下一件你能认出的东西。”

她看着他：“这不是刺杀，是警告。”

陆昭闭上眼，再睁开时，眼神变了。

他走到案前，提笔写令：“封锁全城四门，所有进出人员逐一盘查。重点搜寻使‘回雪九转剑’的武者，尤其是北方口音、三十岁以上、左臂有旧伤者。”

写完，他又加一句：“把李承风的名字列进最高密档，活要见人，死要见尸。”

赵云接过命令，点头退出。

甄宓也起身要走。

“等等。”陆昭叫住她，“你说的那份医案抄本，还能不能找出来？”

“已经在路上了。”她回头看他，“明天中午前送到。”

她走了之后，陆昭独自站在书房中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