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建国没直接回答,而是说道。
“你看今年的雪真大,不知道要冻死多少小动物。”
“冻死了正好,我每天上来溜达两趟,咱家过年的肉也不就不缺了。”
听着陆明远满不在乎的语气,陆建国有些恨铁不成钢,眉毛一皱就骂道。
“吃吃吃,你就知道吃!”
陆明远受了一顿无妄之灾,又赶紧转换话题说道。
“爸,我还记得小时候你带我上山,教我说有些人参成了精,会跑,采的时候要喊什么来着?”
陆建国在前面走,用手中的棍子不断的扒拉,还以为这小子是良心发现,要跟自己学采参,就说道。
“棒槌!喊了棒槌人参就被定住了,你小子,小时候教你多少遍,狗脑子啊?”
“哦,还要绑红绳是吧?”
“对,还要……”
一上午,陆明远把挖参,采灵芝等知识重新复习了一遍,他肉眼确立了一下距离自己不远的采参位置,准备晚一点再过来取。
这会儿背篓里的柴也满了,父子俩这才慢悠悠的下了山。
远远的。
从地平线上升起一个人影。
走近一看,正是林秀云。
陆明远心中又喜又愧,一时之间梗在那里,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
林秀云一双波光粼粼的杏仁眼,先是看了他一眼,又喊了一声“陆叔”,问道:“你们这是上山砍柴了啊?家里柴火不够吗?”
陆建国对着林秀云点了点头,又对着陆明远使了个眼神儿,就说道:“你俩慢慢回去,我先回家了。”
“知道了爹。”
陆建国识趣的快步走了。
留下这两人并排慢悠悠的往村里走。
陆明远一路上都在偷瞄林秀云,一边看一边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懊悔。
上辈子他觉得苏曼丽是从城里来的,资本家的大小姐,人长得洋气,又会打扮,在村里那是蝎子粑粑——毒(独)一份。
那时候的陆明远死活看不上林秀云,觉得林秀云跟她一比,就是活脱脱的一个村妇。
可今天他仔细看了看,却发现自己上辈子真是眼瞎。
林秀云只是常年劳动,皮肤略显黝黑,但那一双含情脉脉的大眼睛,高挺秀气的鼻梁,巴掌大的小脸儿,还有红润的嘴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