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福生以前没爹没娘，在街上流浪的时候，什么破事儿都碰见过。

此时不出手，更待何时。

于是他边滚边嚎，嚎的声音比张翠花更大。

“哎呀呀，我更可怜呐！我没爹没娘，生病都没钱买药，也没人管，只能硬扛着啊！”

“刘哥他们好心给我吃口肉补补，让我好的快一点！你还来闹，这不是要我命嘛！老天爷啊，没天理啦！”

张翠花一愣，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王福生，而且闹得比她还凶。

她刚想开口反驳，王福生又提高音量。

“你孙子腿断了找别人借去，别在这搅和我们吃饭，我这病要是加重了，你得赔我！赔我钱！赔我的命！”

周围邻居都被王福生这一出惊到了，随即有人忍不住偷笑。

张翠花气坏了，想冲过去理论，可王福生在地上滚得那叫一个欢实，两条腿蹬的跟风火轮一样快，她根本近不了身。

王福生越闹越起劲，把之前听过的，张翠花之前干过的那些占小便宜的事儿都抖了出来，说得有鼻子有眼。

除了听说过的，还有别人的，反正他就是把乱七八糟的事儿全都安在张翠花身上，一通瞎说。

张翠花被说得面红耳赤，骂也骂不过王福生，打也不敢打，陆明远和刘拴柱正在瞪着眼睛看着她呢。

张翠花又羞又恼，却拿王福生毫无办法。她站在原地，气得浑身发抖，手指着王福生，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。

周围的邻居们围了过来，原本还抱着看热闹的心态，这会儿听王福生把张翠花那些不光彩的事儿抖出来，都开始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。

“没想到还有我不知道的呢，这老太太干过这么多缺德事儿啊。”

“就是啊，占了那么多便宜，还理直气壮的。”

“我前年借给她两毛钱，她到现在都没给呢，不借就对了！”

张翠花听着这些议论，感觉自己的脸都没处搁了。

她狠狠瞪了王福生一眼，跺了跺脚，转身就跑，嘴里还嘟囔着。

“算你们狠，你们给我等着！”

王福生见张翠花跑了，这才停止了打滚和嚎叫，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，拍了拍身上的土，得意洋洋地说。

“哼，想在我这儿占便宜，没门儿！”

陆明远和刘拴柱看着王福生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，周围的邻居也跟着笑了，一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了。

人散了之后，王福生笑着对着两人说。

“对付这种胡搅蛮缠的，就得比她还会闹，讲什么道理啊讲道理，你们就是吃了讲道理的亏了。”

经过这么一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