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那一夜易中海登门探查后,张启明更加小心翼翼,白日里干活愈发勤快,待人接物滴水不漏,将一个逃难而来、投亲靠友、勤恳老实的少年形象塑造得深入人心。夜里则几乎将所有时间都用于修炼《圣心诀》和对抗那缕顽固的邪念。
或许是日复一日的坚持起了作用,或许是周大伯自身强悍的生命力终于战胜了沉疴,又或许是这个世界不同的天地气息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变化。就在易中海来访后的第三天清晨,张启明正将一丝微薄的“圣心”能量渡入周大伯体内时,一直毫无动静的周大伯,喉咙里突然发出一声极其沙哑、模糊的呻吟!
张启明动作猛地一僵,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!他屏住呼吸,紧紧盯着周大伯的脸。
只见周大伯的眼皮剧烈颤抖了几下,然后艰难地、缓缓地睁开了一条缝隙。眼神 initially 是涣散、茫然、毫无焦距的,充满了长时间的黑暗带来的混沌。他下意识地想要动弹,却牵动了伤势,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。
“大伯!大伯!您醒了?!您能听见我说话吗?”张启明强压住激动狂喜的心情,压低声音,凑到炕边,急切地轻声呼唤。
周大伯的目光艰难地移动, finally 聚焦在张启明焦急的脸上。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警惕,张了张嘴,却只发出嗬嗬的气声,喉咙干渴得如同砂纸摩擦。
张启明连忙端来温水,小心地一点点喂给他。
几口水下肚,周大伯似乎恢复了一点力气,眼神中的茫然稍退,但警惕之色更浓。他极其缓慢地、艰难地转动脖颈,打量着这间低矮、破旧却干净陌生的屋子,窗外传来的是鸡鸣声、孩子嬉闹声和模糊的广播声——一种他完全陌生的、充满生活气息的和平噪音。
“……这……是……哪?”他终于挤出了几个极其干涩嘶哑的字眼,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,“……你……是谁?……我不是……该在……”他的记忆似乎还停留在那地下遗迹崩塌、被卷入暗河旋涡的最后一刻,对眼前的一切充满了巨大的困惑和本能的不信任。
“大伯,是我!张启明!”张启明连忙表明身份,语气激动,“我们逃出来了!从那个地方逃出来了!但是……但是我们好像……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。”
“张……启明?”周大伯重复着这个名字,涣散的目光仔细辨认着张启明的脸,似乎终于将眼前这个少年与记忆中那个在四合院里挣扎求存、又一同经历生死的少年重合起来。警惕稍减,但疑惑更深。“奇怪……的地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