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水将城市的霓虹晕染成模糊的光团,车窗外的世界仿佛一幅被打湿的油画。老陈驾驶着一辆其貌不扬的灰色轿车,在雨夜的街道上穿梭,刻意避开主干道和摄像头密集的区域。我靠在副驾驶座上,右肩的伤口在车辆颠簸下传来阵阵钝痛,提醒着我刚刚经历的生死一线。
顾夜沉独自离去的身影,像一根刺,扎在心底。我知道他要去面对的是什么,那不仅仅是商业上的对手,更是隐藏在幕后的、冰冷无情的“主系统”。而他,带着伤,带着刚刚冲破封锁却依旧混乱的记忆。
「林助理,再坚持一下,快到了。」老陈的声音将我从纷乱的思绪中拉回。他的脸色依旧苍白,但握着方向盘的手很稳。
车子最终驶入一条老城区狭窄的巷弄,停在一扇不起眼的、挂着“白氏中医推拿”旧牌子的木门前。这里与周围破败的环境融为一体,毫不起眼。
老陈率先下车,警惕地环顾四周,然后才替我打开车门,搀扶着我走向那扇木门。他没有敲门,而是在门框上方一个不起眼的凹陷处按了一下。
几秒钟后,木门从里面被拉开一条缝。一个穿着朴素唐装、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者出现在门后,眼神锐利地扫过我和老陈,特别是在我染血的肩头和苍白的脸上停留片刻。
「白叔。」老陈低声唤道,语气带着敬意。
白医生没多问,只是侧身让我们进去,然后迅速关上门,反锁。门内别有洞天,是一个充满中药香气、布置得古色古香的小院,与外面的破败截然不同。
「跟我来。」白医生言简意赅,引着我们穿过小院,走进一间亮着无影灯、设备却相当现代化的治疗室。这里显然是伪装下的医疗点。
他让我躺在治疗床上,熟练地剪开我肩头临时包扎的绷带。当看到那虽然已经止血、但皮肉翻卷、周围皮肤还残留着一丝诡异紫黑色的伤口时,他花白的眉毛紧紧皱了起来。
「这不是普通的刀伤,」白医生语气凝重,戴上无菌手套,仔细检查着伤口,「里面有很强的能量残留,性质……很阴毒,在持续破坏生机,阻碍愈合。小子,你们这次惹上的麻烦不小啊。」他看了一眼老陈。
老陈沉默地点了点头。
「能处理吗?白叔。」老陈问道,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。
白医生没有立刻回答,而是转身从药柜里取出几个瓷瓶和一套粗细不一的银针。「我试试。这能量很古怪,常规西医手段恐怕效果不大,得用点老祖宗的法子,结合些特别的东西。」
他先是用一种散发着清凉气息的药水仔细清洗伤口,那药水接触皮肉的瞬间,竟发出轻微的“滋滋”声,仿佛在中和着什么。然后,他取出一根最长的银针,针尖闪烁着不同于普通金属的淡金色光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