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雪落在冬青灌木上。
簌簌的声响,在清晨的花园里格外清晰。
苏晚蹲在画架前。
指尖蘸着淡蓝色颜料,正勾勒冰湖的轮廓。
脚步声从身后传来。
很轻,却带着熟悉的节奏。
“画得怎么样了?”
沈清越的声音落在耳边。
手里端着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。
他把其中一杯递过来。
杯壁贴着暖手宝,温度刚好。
“加了半块糖,和你喜欢的一样。”
苏晚接过咖啡,指尖碰到杯沿。
“谢谢。”
她低头继续画,没看他。
沈清越靠在旁边的长椅上。
目光落在画纸上。
“冰湖的反光处理得很妙。”
他顿了顿,语气带着刻意的轻描淡写。
“他平时会看你画画吗?”
苏晚握笔的手顿了一下。
颜料在画纸上晕开一小片蓝。
“他很少看。”
她的声音很轻。
“总说这些是‘没用的闲情逸致’。”
沈清越“哦”了一声。
喝了口咖啡,眼神里闪过一丝“惋惜”。
“他不是不喜欢,是不懂怎么靠近你喜欢的世界。”
他看向苏晚的侧脸。
“上次你说想参加巴黎的画展。”
“他是不是找借口说‘人多危险’,不让你去?”
苏晚的指尖蜷缩了一下。
那段记忆突然冒出来。
她当时兴奋地拿着画展邀请函回家。
陆战扫了一眼,直接扔进抽屉。
“要去可以,让五个保镖跟着。”
她当时觉得委屈,却没敢反驳。
“他也是为我好。”
苏晚轻声说,像在说服自己。
沈清越放下咖啡杯。
走到她身边,距离保持在半米外。
分寸感拿捏得恰到好处。
“晚晚,‘为你好’不是把你圈在笼子里。”
他的声音压得更低,像在说悄悄话。
“我之前学过一点心理学。”
“陆战经历过战场,大概率有PTSD。”
苏晚抬头看他,眼里带着疑惑。
“PTSD?”
“就是创伤后应激障碍。”
沈清越解释得很耐心。
“他的控制欲,不是爱。”
“是怕失去你,所以用强硬的方式把你绑在身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