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走。”他嘶哑着声音,再次说道。
一家五口,不再理会身后的任何喧嚣与恶意,一步一步,坚定地朝着远离队伍的方向走去。
他们没有回头去看那所谓的亲人最后一眼,也没有去祈求任何人的施舍。断亲,意味着彻底的割裂,从身到心。
走了约莫一里地,彻底看不见身后队伍的踪影了,周围只剩下荒芜的田野和呼啸而过的、带着沙尘的风。
世界,仿佛瞬间空旷、寂静下来。
之前强撑的气势和表演如同潮水般退去,真实的处境赤裸裸地摆在面前。
他们停住了脚步。
赵梅腿一软,几乎要瘫倒在地,被苏工紧紧扶住。她看着四周茫茫的荒野,再看看一家人空空如也的双手和破败的衣衫,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和茫然涌上心头。
“工哥……我们……我们接下来……怎么办?”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无法抑制的颤抖。离开了群体,在这荒年,独自求生,希望何其渺茫。
苏锐将背上的苏文小心地放下来,让他靠在一块背风的土坡旁。他环顾四周,眼神锐利地扫过每一个可能藏匿危险的角度,沉声道:“爹,娘,别怕。我们先找个能过夜的地方。”
苏甜也感到一阵心悸。空间的存在是底牌,但如何在这片看似毫无生机的土地上活下去,是摆在他们面前最现实、最紧迫的难题。
就在这时,一阵微弱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。
苏锐瞬间警惕地转身,将家人护在身后。
来的却是二伯苏贵和二伯娘刘氏,以及他们的小女儿妞妞。二伯苏贵手里提着一个不大的、脏兮兮的布袋,脸上带着愧疚和不安。
“三……三弟……”苏贵喘着气,将布袋塞到苏工手里,声音低沉,“这点……是哥和你嫂子……偷偷省下来的……不多……你们……拿着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