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弱的希望再次被点燃，尽管依旧渺茫，但总算让麻木的队伍恢复了一点生气，脚步似乎又不那么沉重了。人们下意识地朝着苏锐消失的方向张望，仿佛他能带回来福音。

苏文趁着这个间隙，凑到苏甜身边，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：“姐，空间的水，能不能……再想办法‘找到’一点？哪怕一点点，给大家润润喉咙也好。”他看着那些嘴唇干裂出血的人，眼中带着不忍。

苏甜微微摇头，同样低语：“太冒险了。刚刚立威，多少人盯着我们。凭空多出水来，解释不清。”她顿了顿，看向前方，“等哥回来再说。如果他找到合适的地方，或许有机会。”

时间在焦灼的等待和缓慢的挪动中流逝。约莫半个时辰后，苏锐的身影重新出现在视野中。他速度很快，脸上带着运动后的潮红，但眼神锐利。

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。

苏锐没有看其他人，径直走到家人和里正附近，言简意赅地汇报：“往前五里左右，有一片乱石坡，背阴处有些大石头，可以暂歇。附近没发现水源，但……”他顿了顿，从怀里掏出几株蔫头耷脑、却明显带着绿色的植物，“找到点这个。”

那是几株耐旱的、叶片肥厚的马齿苋，还有一些常见的、可食用的灰灰菜。

“这点东西够谁吃……”大伯娘王氏下意识地想嘲讽。

“闭嘴！”里正难得厉声喝止了她，他接过苏锐手中的野菜，仔细看了看，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表情，“好！好！苏家小子，你立了大功！”他高举着那几株野菜，转向死气沉沉的队伍，用尽力气喊道：“都听见了吗？前面有地方可以歇脚！还有能吃的野菜！加把劲！到了地方就能歇着，就能找吃的！”

这一次，希望不再是遥不可及的远山，而是切实的五里路，是可以歇脚的石头，是触手可及的、能够暂时填充胃囊的绿色。

麻木的人群再次被注入了一丝微弱的活力。

“五里……就五里……”

“有野菜……快走……”

队伍重新开始蠕动，速度甚至比刚才快了一丝。目标变得具体而微小，反而更能激发人的潜力。

苏锐回到家人身边，接过苏甜递回的水筒喝了一口。

“辛苦了，儿子。”苏工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
赵梅看着儿子被汗水浸湿的鬓角，心疼地用手帕替他擦了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