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薇紧随其后,冲进通道。就在她脱离的瞬间,身后的力场洞口剧烈闪烁了几下,迅速弥合,恢复如初。
两人成功进入了静滞力场内部。这里的气氛与外界截然不同,空气仿佛凝固了,听不到任何声音,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和死寂。他们正站在航母宽阔的飞行甲板上,脚下是厚厚的、坚硬的冰层,覆盖了原本的防滑涂层。一些被固定住的舰载机模型的轮廓在冰层下若隐若现,如同巨大的昆虫化石。
甲板上空无一物,但吴恕的神识却捕捉到了一种极其微弱、却无处不在的“回响”。那不是声音,而是一种残留的精神印记,充满了恐惧、痛苦和……某种非人的疯狂。仿佛整艘船都是一个巨大的录音机,记录下了灾难发生时的最后时刻。
“小心,这船……不太对劲。”吴恕低声道,归墟剑悄然出现在手中。林薇也撑开了净化力场,但在这里,她的力场范围被压缩到了极限,只能勉强笼罩两人周身,绿色的光晕在死寂的灰暗背景下显得格外醒目。
他们的目标是找到进入舰岛(指挥塔)的入口,主控室或轮机室最有可能存在手动控制节点。甲板通往舰岛的门户被厚重的冰层封死。吴恕并指如剑,太玄真气凝聚于指尖,化作高温锋刃,缓缓切割冰层。这个过程异常缓慢,冰层不仅厚实,其中似乎还混杂着静滞力场的能量,异常坚硬。
费了好大功夫,才切开一个可供通行的缺口。门后是一条向下延伸的、昏暗的通道。应急灯大多已经损坏,只有零星几盏散发着幽绿或惨白的光芒,将扭曲的影子投在结满霜花的金属墙壁上。空气中的味道更加复杂,有机油味、铁锈味,还有一种……淡淡的、难以形容的甜腥味,令人作呕。
通道内寂静得可怕,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在封闭空间内回荡,显得格外突兀。两旁的舱室门大多紧闭,有些门上有巨大的撞击凹痕或撕裂的痕迹。
突然,吴恕猛地停下脚步,将林薇护在身后。他的神识捕捉到前方拐角处,传来一阵极其细微的、仿佛什么东西在拖曳摩擦地面的声音。
他打了个手势,两人屏息凝神,悄无声息地靠近拐角。
探头望去,只见通道尽头,一个穿着破烂海军制服、身形佝偻扭曲的“人影”,正背对着他们,一下一下地用头撞击着墙壁!它的动作僵硬而缓慢,发出沉闷的“咚……咚……”声。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,它的手臂有着异常的长度,手指扭曲成爪状,皮肤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灰蓝色,并且布满了类似电路板的诡异纹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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似乎感应到了生人的气息,那“人影”猛地停止撞墙,脖子发出“咔嚓咔嚓”的、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,以一种完全违背生理结构的角度,将头扭转了一百八十度,看向了吴恕和林薇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