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天色渐亮,第一缕晨光透过窗棂照进灵堂,他才缓缓站起身,声音冷得像北境的冰:“把赏赐拿走,还有他。”
他指了指三皇子,“别让我再看见。”
老管家愣了愣,连忙点头:“是,将军。”
陆承渊亲手抬起灵汐的棺木,动作轻柔得像怕惊扰了她的安眠。
他的铠甲还沾着战场的血污,却小心翼翼地避开棺木,仿佛那里面装的不是尸体,而是他整个的命。
他没有回头看一眼这座他曾誓死守护的皇城,没有看一眼那所谓的“皇恩浩荡”。
只是一步步走出院门,身后跟着背着行囊的家人和下人,还有那具承载了他所有念想的棺木。
出了皇城,他没有去任何亲友家,而是带着棺木和残余的手下,直奔北境——那里,是他曾经浴血奋战的地方,是他以为能“护国保家”的地方。
如今,成了他复仇的起点。
他找到了蛮族的将军,提出要投靠他们,条件只有一个:“进城后,不得屠杀百姓。”
蛮族将军久闻陆承渊的威名,又敬佩他的血性,立刻答应了他的条件。
陆承渊带着蛮族的军队,一路势如破竹。
他熟悉皇城的防御,知道守军的弱点,不到一年就攻下了皇城。
城破那天,他没有让士兵伤害一个百姓,只是亲自找到了躲在皇宫密室里的三皇子。
没有多余的话,陆承渊一剑斩下了三皇子的首级,用一块白布包好——那白布,是灵汐为他绣帕子剩下的布料,他一直带在身边。
他要带这个畜生,去见灵汐,去给她赔罪。
灵汐的忌日那天。
陆承渊带着三皇子的首级,来到了灵汐的坟前。
坟前没有石碑,只有一株刚栽下的月季,是他特意从江南移栽来的,品种还是当年灵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