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仙山的晨雾还没散,厨房就飘出了灵米粥的甜香。
晚晚揉着眼睛推开房门时,正看见林砚弯腰在灶台前搅粥。
“阿爹!”她像只小鸟似的扑过去,胳膊紧紧挽住林砚的胳膊,脸颊蹭着他的袖子,“你什么时候起的呀?怎么不叫我?”
林砚敲了敲她的额头,手里的木勺还在粥锅里转着:“都快辰时了,再不起太阳都晒屁股了。快松开,粥要溢出来了。”
他顿了顿,又补充道,“你都快十八岁了,还跟个小丫头似的黏人,要是在宗门里也这样,会被师兄弟笑话的。”
“我才不怕!”晚晚噘着嘴,却没松开手,反而抱得更紧了,“我不管多少岁,都是阿爹的宝贝,黏着阿爹怎么了?”
林砚被她堵得没话说,只能无奈地笑:“你这丫头,伶牙俐齿,阿爹说不过你。快坐下,粥好了,我盛给你。”
灵米粥里加了蜜枣,软糯香甜,晚晚捧着碗,小口小口地吃着,眼睛却时不时瞟向林砚,心里还记着昨天阿爹说的“凡事商量”。
可没等她开口,林砚就先说话了:“晚晚,吃完你在家照看宝马和灰团,阿爹去后山一趟,下午就回来给你做桂花糕。”
晚晚舀粥的手顿了一下,心里“咯噔”一下:“阿爹去后山做什么?”
“砍点树,之前搭的木凳有点松了,想修修。”林砚说得轻描淡写,低头喝着粥,没看她的眼睛。
晚晚的指尖悄悄攥紧了碗沿,粥的甜味瞬间没了。
阿爹昨天还说凡事跟她商量,今天却突然要单独去后山,还只说砍树。
后山的树那么多,什么时候不能砍?非要今天?难道……他是要去见别人?
“我跟阿爹一起去!”晚晚立刻说,“我能帮阿爹递工具,还能帮阿爹看木凳哪里松了!”
“不用了,你在家待着就好。”林砚摇摇头,语气带着点不容置疑,“后山露水重,你昨天刚哭过,别着凉了。阿爹很快就回来。”
说完,他放下碗,起身收拾了一下,拿起墙角的斧头就往外走。
宝马在马棚里打了个响鼻,像是在跟他告别,可晚晚却觉得那声音格外刺耳。
林砚的身影刚消失在院门口,晚晚就放下碗,快步回房换了身便于行动的青色劲装,又把灰团抱到床上:“灰团,你在家等着,我去看看阿爹是不是真的去砍树。”
灰团“喵”了一声,金色的眼睛里满是疑惑,却还是乖乖地蜷在了床上。
晚晚轻手轻脚地跟在林砚身后,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。
她修为比林砚高,只要收敛气息,肯定不会被发现。
山路两旁的草叶沾着露水,打湿了她的裤脚,可她却丝毫没在意,眼睛死死盯着前面那道青色的身影。
走了约莫半个时辰,林砚停在了后山的池塘边——就是上次阿爹带她看月亮的地方,木凳还放在塘边,根本没松。
晚晚躲在不远处的大树后,手心攥得全是汗。
阿爹根本不是来砍树的!他是来等谁的?
就在这时,远处传来一阵破空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