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有气无力地指了指墙角:“那儿,自己拿。”
“是!先生!”
苏青影得到命令,眼中迸发出骇人的光彩。
她快步走到墙角,拿起那把竹制扫帚和一块看不出原本颜色的抹布,动作一丝不苟。
下一秒,在苏文渊那快要裂开的目光中,这位身穿香奈儿高定套装,气质清冷不染尘埃的江南第一天之骄女,真的就那么挽起袖子,开始认真地打扫起后院的落叶。
她的动作一开始有些生疏,但学得极快。
每一扫帚下去,都带着一股奇异的韵律,仿佛不是在扫地,而是在演练一套玄奥的武学。
苏文渊站在原地,看着女儿那认真的侧脸,整个人都麻了。
完了。
自家这棵最水灵的小白菜,好像自己刨了坑,把自己给埋了。
萧凡懒得再管这对奇葩父女,他重新坐回桌边,拿起阿幼刚端上来的肉包子,狠狠咬了一口。
嗯,还是阿幼的手艺好。
皮薄馅大,满口流油。
“主人。”
阿幼将一碟蘸料推到他面前,轻声开口。
“嗯?”萧凡含糊地应着。
“她……”阿幼的视线瞥了一眼正在专心扫地的苏青影,“要留下来吗?”
萧凡又灌了一口豆浆,把嘴里的包子顺下去,这才懒洋洋地开口:“爱留不留,反正我这不包吃住。”
他顿了顿,补充道:“等她什么时候扫累了,或者脑子正常了,自然就走了。”
阿幼“哦”了一声,不再多问。
在她看来,这世上除了主人,其他一切都是无关紧要的背景板。
只要主人开心,哪怕这苏家大小姐把太初堂的房顶掀了,她也只会默默递上工具。
一时间,小院里呈现出一种极其诡异的和谐画面。
萧凡悠闲地吃着早餐,阿幼安静地在旁边添茶倒水,苏青影一丝不苟地扫着地,而苏文渊则像一尊望女石,僵在原地,怀疑人生。
就在这时。
“吱呀——”
那扇刚刚被萧凡合上的旧木门,再一次被从外面推开。
这一次,没有通报,没有敲门,动作轻得几乎没有声音。
一个身影,逆着清晨明媚的阳光,缓缓走了进来。
那是一个女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