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喜哥……他不是……”春纤鼓起平生最大的勇气,抬起头,泪眼朦胧地想要反驳。
“闭嘴!你还敢替他说话!”柳嫂子见她竟敢顶嘴,更是火冒三丈,一把抢过春纤手中紧紧攥着的绣绷,看也不看,狠狠摔在地上!那上面快要完成的石榴花纹样,精致的丝线瞬间散乱,沾上了尘土。
“从今天起!”柳嫂子喘着粗气,用尽全身力气宣布,声音响彻整个针线房,确保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,“你不准再碰任何绣活!不准踏出这针线房一步!给我滚到后院杂物间去!好好反省!什么时候想明白了,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,什么时候再出来!要是再敢跟那个来喜有半点牵扯,仔细我扒了你的皮!连他一起撵出府去!”
这宣判如同死刑。不准碰绣活,等于剥夺了春纤在王府安身立命的根本;关进阴暗潮湿的杂物间,更是近乎囚禁。春纤眼前一黑,身子晃了晃,全靠扶着旁边的绣架才没瘫软下去。眼泪终于决堤而出,无声地滑落。
柳嫂子看着她这副样子,心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,但很快被愤怒和一种“必须立威”的强势压了下去。她不能容忍任何挑战她权威的行为,尤其是在钱槐那个小人已经知情的情况下!她必须重罚春纤,才能堵住悠悠之口,才能维持她在这针线房说一不二的地位!
“还愣着干什么?把她给我带下去!”柳嫂子对旁边两个吓得噤若寒蝉的粗使婆子吼道。
婆子们不敢怠慢,上前架起几乎虚脱的春纤,拖着她往后院走去。春纤没有挣扎,只是任由她们拖着,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,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。
针线房里死一般的寂静。绣娘们个个低垂着头,连大气都不敢喘,心里却如同沸水般翻腾。有同情春纤的,觉得柳嫂子罚得太重;有暗自庆幸自己没惹祸的;也有那么一两个平时嫉妒春纤手艺的,此刻难免有些幸灾乐祸。
消息像长了翅膀,迅速传遍了王府的下人圈子。
大厨房里,喜鹊正帮着剥蒜,听到相熟的小丫鬟气喘吁吁跑来报信,手里的蒜瓣“啪”地掉进了盆里,溅起水花。她的小脸瞬间白了,眼圈一红,差点哭出来。她拽着李富贵的围裙,带着哭腔:“师傅!师傅!不好了!春纤姐被柳嬷嬷关进杂物间了!还不让她做绣活了!怎么办啊师傅!”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