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投缘?”陈妍嗤笑一声,绿灯亮起,她轻踩油门,车子倏地滑出,“我母亲因为妹妹的去世,心情抑郁了很久,几乎不见外人。
你一个突然冒出来的、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,凭什么就能让她另眼相看,甚至邀请到家里吃饭?”
她的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质疑和嘲讽:“别跟我说什么眼缘,这种借口太低级。是有人指使你?还是……你看中了陈家什么?”
她的话语微微一顿,意有所指,“或者说,你看中的是……与陈家有关联的什么人?”
沈知砚的名字几乎呼之欲出。
陈漾的心沉了沉,姐姐对她的敌意,果然与沈知砚有关,或者说,与“陈漾”有关。
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声音依旧平稳,甚至带上了一丝被冒犯的冷意:“陈妍小姐,您的想象力很丰富。但我接近宋阿姨,没有任何您所猜测的目的。
至于您提到的‘什么人’,我更是不知所云。如果您认为我的存在让您感到不适,我以后可以尽量避免与宋阿姨接触。”
她以退为进,试图摸清陈妍的底线。
“避免?”陈妍冷哼一声,“但愿你说到做到。我只是想提醒你,有些圈子不是你想挤就能挤进来的,有些人,也不是你能肖想的。”
她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方向盘,语气带着警告,“我不管你是真单纯还是假天真,离我母亲远点,离……所有陈家相关的人和事,都远点。这对你没坏处。”
这番话几乎坐实了陈漾的猜测。
陈妍是在扞卫她的领地,扞卫她好不容易从“死去的陈漾”那里“继承”来的一切,包括父亲的关注(尽管疏离),可能也包括……沈知砚。
但玥玥不是说沈知砚和她已经退婚了?
陈漾沉默了片刻,看着窗外流光溢彩却陌生的街景,忽然轻声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:“陈妍小姐,您似乎对‘陈漾’小姐的事情……很在意?”
她用的是已故之人的全名,带着一种旁观者的疏离。
陈妍握着方向盘的手几不可见地紧了一下,车速似乎也微微一顿。
她侧过头,飞快地瞥了陈漾一眼,眼神复杂难辨,有戒备,有一丝被戳中心事的恼怒,还有……某种深藏的、连她自己可能都未察觉的情绪。
“她是我妹妹。”陈妍的声音冷了下去,带着一种刻意的、公式化的强调,“虽然我们不常见面,但陈家的人,不容外人随意探听、利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