矿洞深处的异响,如同冰冷的针尖,刺破了我们刚刚获得的短暂宁静。那窸窣声和低沉的喘息,在死寂的黑暗中格外清晰,带着一种原始而危险的气息。
零挣扎着想要站起,但身体的虚弱让他动作迟缓。我按住他的肩膀,示意他继续休息,自己则握紧了工兵铲,挡在他和妞妞身前,心脏狂跳地盯着声音传来的黑暗通道。
声音越来越近,伴随着一股浓重的、混合着野兽腥臊和地下霉味的怪风。隐约能看到黑暗中,有几双闪烁着幽绿色光芒的眼睛在晃动。
是变异生物?还是……其他的什么东西?
就在我准备拼死一搏的时候,那几双幽绿的眼睛却在距离我们藏身之处十几米外停了下来。喘息声也平息了下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警惕的、带着审视意味的低吼。
紧接着,一个沙哑、生硬、仿佛很久没有说过人话的声音,断断续续地响起:
“外……来者……你们……身上……有……‘母亲’……的……气息……”
母亲?什么母亲?我愣了一下,随即反应过来——难道是指生命心核?零之前稳定封印时,心核的力量确实扩散了出去!
零也听到了这个声音,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,强撑着开口,声音虽然虚弱,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:“…你们……是……什么人?……为何……在此?”
黑暗中沉默了片刻,那个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,带着一丝激动和……敬畏?
“我们……是……‘大地之民’……最后的……遗民……守护……‘母亲’的……碎片……直至……今日……”
大地之民?遗民?守护母亲碎片?
我和零对视一眼,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。难道在这与世隔绝的矿洞深处,还存在着一个世代守护世界树之种(或者相关碎片)的古老族群?
“你们……守护的……‘母亲碎片’……在哪里?”零试探着问道。
“……就在……矿洞……最深处……的……祭坛……”沙哑声音回答道,“……但……‘母亲’……很久以前……就……沉寂了……它的力量……在……流逝……我们……只能……勉强……维持……封印……阻止……‘荒疫’……蔓延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