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。

林冲被脸颊的冰凉触感惊醒，下雨了。

他挣扎着坐起，除了虚弱，全身没有半点异样。昨晚的一切，历历在目，他低头看向虎口，只剩两个小小的针眼。

“玄璃？”他在心中呼唤，没有回应。

他想起昨晚玄璃最后的话语……

“玄璃！你给我出来！”林冲仰天大喊一声。

依然没有任何回应！

他颤抖着扒开衣领，胸口处那股温热感已经不复存在。整个世界突然变得无比安静，脑海中只有回忆，那个总是嘲讽他、指挥他、偶尔也会夸奖他的声音，消失了！

“我还没有死！你为什么会死！啊——！你给我出来！”

雨水顺着林冲的下巴滴落，他分不清是雨是泪，来到这个世界，他再一次体会到孤寂。

“你在为我哭泣吗？”突然，脑海中再一次响起那个懒散、高傲，熟悉的声音。

“我就知道！我就知道你不会死！你是千年老妖，怎么会轻易死掉！”林冲语无伦次，喜极而泣。

“千年老妖？！你！你给我等着！”玄璃恢复凶巴巴的语气，不过很虚弱。

“玄璃，你如此虚弱，到底发生了什么？是你为我解了毒，对吗？”林冲急忙问道。

“昨晚恢复本源之后，我强行控制了你的身体，将蛇毒逼出。导致元气大伤，休息一段时间便可无碍。”玄璃继续感慨道，“庆幸昨晚的那条蓝鳞守宫蛇是一条幼蛇，若是一条成年蓝鳞守宫蛇，我和你必死一个！”玄璃感慨道。

“呼——！咱俩这是大难不死，必有后福！”林冲感觉身心愉悦，跟刚才的自己判若两人。

“的确如此，你有没有察觉到，你体内的变化？”

“对了，我修炼《月华心诀》成功了！我的灵力如今和你一样，我感觉到它，没想到你们妖族的灵力如此温和，很意外。”

“我也很意外，你竟然可以修炼我们青丘心法，昨天夜里，也只有这个办法能拖延时间，只能搏一搏，要不然我们俩必死一个！”

“玄璃，因为你在我体内的原因，我才能修炼你们青丘心法，对吗？”

“可能是这个原因，我的存在改变了你的体质。或许也是因为你来自地球，体质不同。”

“玄璃，谢谢你！昨天夜里你最后说的那句话，我明白了。如果必须死一个，你做好了打算，那个人就是你自己。你宁愿牺牲自己，也会让我安然无恙，对吗？”

“难道不对吗？总比两个都死掉划算吧。我只是担心，我如果死了，你会不会帮我报仇？你这么弱，你有没有能力帮我报仇？”

“瞧不起谁？！如今我身怀绝技，不死不灭之身。横扫灵古大陆指日可待，管他黑衣人白衣人的，我都帮你砍了他们。”

“可以可以！你打算一直淋着雨跟我对话吗？”玄璃调侃一句。

林冲这才发现，自己一直站在雨中，像是一只落汤鸡对着空气在叽叽喳喳。若是被旁人看到，肯定以为自己是个傻子！

林冲来到密林中，寻到一处躲雨的地方。

“如今你本源已经恢复，只等重塑肉身。我会加倍努力修炼，尽早帮你完成，答谢昨夜救命之恩。”林冲信心满满说道。

玄璃会心一笑，并没有回应。

“喂，怎么不说话？恢复本源的你，现在是什么境界？”林冲追问道。

“妖师境大圆满。”

“就是顶级五品呗，厉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