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1995年12月24日,平安夜,雪。
”这一页的字迹比之前用力了许多,末尾还画了一个皱着眉的小哭脸,看得出来写日记时,林瑾瑜的心情并不好,“今天公司高层找我谈话,说只要我‘听话’,下个月就能随新团出道。
同期的姐姐们几乎都定了出道名额,只有我还在待定。
可我知道‘听话’是什么意思,他说的不是好好练舞、好好唱歌,是让我放弃底线。
我跟他吵了起来,我说就算一辈子不出道,也不会做那种事,他气得说要让我在娱乐圈永无出头之日。
外面下着大雪,我从公司跑出来,雪落在脸上,又冷又疼,不知道自己的梦想,是不是真的要在这里结束了。”
看到这里,唐宇的指尖微微收紧,心里一阵发酸。他从未想过,母亲当年为了坚持底线,竟承受了这样的压力。
杨蜜轻轻握住他的手,用眼神无声地安慰着他,老太太也红了眼眶,低声说:“那时候我们还不知道瑾瑜在韩国受了这么多苦,要是早知道,镇东肯定不会让她一个人扛着。”
何书在一旁补充道:“瑾瑜那时候跟我打电话,只说自己还在等出道机会,从来没提过这些糟心事。后来我才知道,那天她在雪地里哭了很久,直道遇到了镇东。”
唐宇继续往下翻,下一页的日期同样是1995年12月24日,只是字迹比上一页柔和了许多,还多了几分雀跃:“就在我蹲在路边哭的时候,有人递过来一把伞,还说了一句‘别着凉了’,是汉语!在异国他乡听到熟悉的语言,我一下子就忍不住了,抱着他哭了好久,把所有的委屈都哭了出来。他没多问,只是陪着我在雪地里站着,听我絮絮叨叨说练习生的日子。
他穿着黑色大衣,身上有淡淡的雪松味,一看就很有气质,不像普通人,可他说自己只是来韩国谈生意的小职员,还鼓励我别放弃梦想,说我的坚持一定会有回报。”
“原来爸妈第一次见面,是这样的场景。”唐宇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意,脑海里仿佛浮现出当年的画面:大雪纷飞的平安夜,穿着单薄练习服的少女蹲在路边哭泣,西装革履的少年撑着伞站在她身边,温柔地安抚着她,那一幕,一定格外浪漫。
老太太笑着说:“镇东后来跟我说起过这件事,说那天看到瑾瑜哭的时候,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,只想把她护在身后。
其实那时候,唐家已经入驻了瑾瑜所在的练习生公司,镇东早就注意到了这个不肯妥协、拼命努力的华夏小姑娘,那天也是特意跟着她出来的,就是怕她出什么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