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默回到总部大楼时,天还没亮。他没有回办公室,直接走向战略会议室。手机还在震动,最新消息来自东南亚——合作方发来紧急通知,运载新型芯片的货船被扣,理由是“涉嫌技术违规”。这已经是本月第三次。
会议室内灯光冷白,长桌两侧坐满了人。投影屏上,《生长:平凡之光》的全球参与数据仍在上涨,热度未退。可就在这高光时刻,现实给了陈氏一记重击。
陈默把手机放在桌角,屏幕朝上。所有人都看到了那条刺目的信息。
“我们每年支付三十七亿给五家国际物流商。”一个声音响起。陈雨桐站了起来。她换下了双肩包,手里拿着深蓝公文包,包面上贴着一张手绘的全球航线图。她走到主控台前,插入一枚老旧U盘,“但他们可以在任何时间切断我们的运输线。”
有人冷笑。“自建物流?成本太高,周期太长。现在不是谈理想的时候。”
陈雨桐没理会,轻点屏幕。一组数据浮现:过去一年,陈氏有十二批关键物资因“海关审查”延误,导致欧洲市场订单违约三次,损失超八亿。更严重的是,每次出问题的都是竞争对手控股的航运公司。
“软实力再强,货到不了客户手里,就是空谈。”她说,“我们必须有自己的船、自己的港口、自己的通道。”
没人说话。质疑还在,但语气松动了。
陈雨桐继续操作。系统提示需要权限验证。她拿出一张泛黄纸条,上面写着一行字:“密钥需双因子验证——指纹+特定时间输入。”她看向陈默,“父亲说,您知道那个时间。”
会议室安静下来。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陈默身上。
他沉默几秒,解开袖扣,将拇指按在读取器上。随后低声报出一串数字:“1998年6月17日6点18分。”
那是周建国签下第一份海外供货合同的时间。也是他退休前最后一次推动自主物流计划的日子。当年董事会以“风险过大”为由否决,项目就此尘封。
屏幕闪烁几下,突然亮起。三维地图缓缓展开,一条贯穿亚欧非的绿色航线浮现出来。沿途标注着二十个节点——自建港口、智能仓储、自动化码头。整个网络形如展翅凤凰,命名为“凤凰脉络”。
“这是爷爷二十年前设计的模型。”陈雨桐说,“当时技术不成熟,资金也不足。但现在不同了。我们有资本,有技术,更有危机倒逼的紧迫性。”